“正是,不瞒三郎,妾今日回到谢府还真是巧了。正好兄长请假在家,我不仅逗了逗几位侄子侄女,而且还见到了以前的师兄。”
“师兄?”
孟璋心知她指的便是裴旭,但还是想着多问几句。
“是妾二伯父的弟子,他自幼到瑾行书院读书,那会儿妾年纪小,也没少往山上跑。妾还记得有一次默书时写错了字,还是他偷偷提醒妾的。”
听着她毫无芥蒂地提及幼时趣事,孟璋心里头却只觉得有些憋闷。
“如此说来,你们二人感情很好?”
“也不算吧,其实那会儿他跟妾的兄长来往较多。”
孟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二人又牵手在园子里慢慢溜达。
“卿卿可知这裴旭此人如何?”
“啊?”
“卿卿应该也知道他是科举入仕的,朕有心用他,但总归是不太了解,既然他是你二伯的弟子,想必你会熟悉一些,朕也是想听你说一说,朕也好知道给他安排什么差事最合适。”
这话其实是有些牵强。
若是圣人有意用人,又岂会不命人调查?
说白了,就是在故意试探谢若暻。
偏此时谢若暻还沉浸在故人多年后重逢的喜悦里,竟是未曾听出圣人的用意。
“裴六哥此人才华横溢,可要说他最擅长哪一行,妾还真不知道。不过,妾幼时,曾听到他与二伯父谈及天下读书人,字字句句中都是对寒门学子的同情和欣赏。
妾几年前还曾与他对弈,不过妾的棋艺不稳,输赢皆有。今日在谢府原本还想着与其手谈一局的,但是奈何时间有限,所以便匆匆回来了。”
孟璋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裴六哥?
这个称谓还真地是相当亲厚了!
“裴六郎才华横溢,又生得俊朗,家世还好,想必追求他的女娘不少吧?”
谢若暻掩唇轻笑:“三郎说的没错。裴六哥的确是很受那些小女娘们的欢迎。妾也是听兄长提过,说是那会儿裴六哥才十三四岁吧,便有不少女娘抛花给他了。可惜,裴六哥眼光高,看不上。”
满心的酸涩,终于在此时达到了顶点!
“是看不上,还是因为压根儿心里头就装了人?”
“啊?”
谢若暻听得一愣,完全没明白。
“卿卿不觉得裴旭待你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