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高少爷。”众人闻言,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高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官差们面前,他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态度,试探地问道:“这位官爷,拆走我高家的牌匾,是另有他用吗?”
严纲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高少爷,您也不想想这段时间您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不过是收了点中介费,本意还是造福郡里百姓的。”高躬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拿走。”严纲见状,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一摆手,命令道。
“诶诶诶,别走。”高躬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拦住严纲去路。
可严纲才不会惯着他,一把将他推开,“让开。”
高躬由于身躯太胖,一不小心没站稳,就摔倒在地,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哎哟。”
严纲瞥了他一眼,顾自吩咐道:“我们走。”
“谁在我高府闹事!”听见府外的喧闹声,一直在屋内的高老爷走了出来,见到府外的一幕,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见过高老爷。”严纲拱手一揖,客气地说道。
“严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竟然在寻常百姓家闹事,信不信我去侯太守那儿告你一状。”高老爷走上前,语气不紧不慢,却颇为坚定。
见高老爷这么说,严纲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高躬,微微叹气,道:“去把他扶起来。”
还没等官吏去扶他,高躬见高老爷来到,宛若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高老爷跟前,哭诉道:“爹,您可得为我做主。”
“儿子经营高家庄好好的,他们突然过来,说要拆掉儿子的金字媒招牌,这可是爹您的心血啊,若是被拆了,涿郡的邻里乡亲会怎么看您!”
说着,高躬竟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高老爷环视了一圈府外的场景,只见高府门梁上的牌匾“金字媒招牌”已被摘下,正在其中一个官吏手中拿着。
他顿时来了脾气,指着被摘下的金字媒招牌,厉声斥责道:“严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高老爷,这是我们侯太守的意思,最近高府的风评不太好,已有不少人来侯太守这边告状了,若是继续留着这块牌匾,于高府、于侯太守,都不利。”
严纲话已说的委婉,高躬最近这段时日来的所作所为,高老爷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的高家庄已不比从前,自从刘厉离开后,高家庄的声誉是每况日下,如今有着这块金字媒招牌,还勉强撑着,倘若连金字媒招牌都被收走,只怕高家庄就得倒闭关门。
高老爷虽心知肚明,可高躬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又在外漂泊十几年,他也阻止过高躬,不让他乱收费,可高躬每次都答应的很爽快,一到促媒的时候,就开始漫天要价。
见没法劝动,他索性也就不劝了。
只是这块金字媒招牌是高老爷最后的脸面,若被收回,只怕他在涿郡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