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公孙延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他们两人是想劝说老夫给你们施压,让你们在辽西郡举步维艰。”
“那公孙家主您同意了吗?”刘厉问道。
“哼,当然没有,老夫可不是那种只顾眼前利益,而将公孙家置于危险境地之人”话还没说完,公孙延便意识到,刘厉是在套自己话。
他瞪了眼刘厉,厉声道:“厉公子,老夫本就对你高看一眼,可莫要得寸进尺。”
“是是是,公孙家主,刘厉知错了。”
“那两人的德行,步步算计,每次辽西郡太守一上任,他们两个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我这里,尽给我添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霸占着辽西郡不放。”
公孙延也不堪公孙度、公孙琙所扰,他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打理好辽西郡的公孙氏族,至于其他地方的公孙小辈,若是记得他,能回来看望他一下,他也会觉得欣慰,若是不来,他觉得倒也无所谓。
最怕就是那种每次一回来就有求于他的,之前的几位辽西郡太守,他倒是也无所谓,毕竟都是一个德行,被公孙度三言两语就给骗得团团转。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作棋子,来与幽州牧刘虞博弈了。
而如今前来走马上任的新太守公孙瓒不一样,他既是公孙家的人,又是青年才俊,公孙延自然也是看好他,更不用说他身边还有高手相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话又扯开去了。”公孙延这人念旧,一想到往事,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看得出来,公孙度、公孙琙这两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厉公子,该您了。”公孙延冷声道,他倒是想看看刘厉对如今幽州的情况有着怎样的见解。
却见刘厉踏步走上前,拱手作揖,道:“公孙家主,依我看,此次北方鲜卑入侵,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而且不仅如此,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剑指幽州牧。”
听到这儿,公孙瓒不解地问道:“为何就不能如同翼德兄弟所说,是刘虞自导自演呢?”
张飞见公孙瓒替自己说话,忙嚷嚷起来:“是啊,俺老张觉得刘虞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最大。”他非常笃定,因为他很讨厌刘和,进而也很讨厌刘虞。
“不会。”刘厉缓缓说道,“他若是要自导自演,那自己的儿子就不会从朝廷回来了,反而更应该待在朝廷,自导自演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天下人以为,他刘虞与外族勾结,有谋逆之心,这么明显有漏洞的事,刘虞不会去做。”
刘厉虽然只与刘虞打过两次照面,但凭他对历史的了解,刘虞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清廉,而且当汉末天下大乱时,不少州牧、郡县太守都各怀异心。
他,与诸多刘姓后代一样,都秉持着初心,一心为了大汉,即便后来他的手下有人劝说他自立为王,他也从未答应过。
正因为有此保证,即便刘厉与刘虞之间有过恩怨,但刘厉宁愿相信刘虞的为人。
“这倒是确实,若是刘虞他与北方鲜卑串通,鲜卑来攻打幽州,对朝廷而言,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没有人会蠢到将天下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这种程度。”公孙瓒恍然大悟,“这说明有人在混淆视听。”
“而这混淆视听之人,若我猜的没错,就是公孙度。”
听到这儿,公孙延顿时黑下脸来:“厉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度儿这人确实小气了些,但这可是谋逆之罪,他是万万不敢犯的。”
可刘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颇为玩味,似是被他给说中了。
“公孙家主,如今幽州形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质上还是幽州牧刘虞与盘踞在辽西郡公孙家族之间的博弈,无论谁在这场博弈中胜出,哪一方都不会是赢家。”
公孙延被刘厉的这番言语给惊讶到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厉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少人都为名为权,勾心斗角,斗的你死我活,就拿这次公孙度来说,他年纪尚轻倒也算了,可公孙琙明明已到了二十多年的玄菟太守,还在这里跟着年轻小辈们一同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