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七把完颜明月和凤邪都搬了出来,东方蓝总算是有些相信了。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外孙,竟然不是女儿生的,让东方蓝有些意外。
再一想,凤苍的确和凤邪、完颜明月长得不像。在凤苍小时候,东方蓝看出了这点儿来,只是凤邪和完颜明月一直坚持凤苍就是他们的“儿子”,东方蓝也就以为凤苍是她的亲外孙了。现在想来,定是完颜明月和凤邪一起骗了她。
慕容七七说“爹娘”,一旁的完颜烈完全呆了,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爹娘?难道……难道凤邪没死!难道带走完颜明月的人是凤邪!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完颜烈急切地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在他梦里出现的黑衣人,竟然是凤邪,这怎么可能!一个个“不可能”撞击着完颜烈的内心,让他都忽略了慕容七七说的凤苍的身世。
“哈!”完颜烈强行冲破身上的穴道,可是不等他袭向慕容七七,晋墨和素月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实点儿!”素月将完颜烈捆了个结结实实,让他动弹不得。都是这人不好!没事儿陷害姑爷,现在又累得小姐这样,连小主子都有危险,都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儿!
“凤邪……还活的?”因为舌尖被母蛊咬伤,完颜烈变成了大舌头,咬文吐字都分成不清楚,可“凤邪”两个字,慕容七七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爹还活着,现在和我娘浪迹天涯去了。”
听了慕容七七的话,完颜烈痛苦地摇着头,“不费的……月儿不费酱对偶……不费的!”完颜烈不肯相信凤邪还活着的事实,他不是已经被烧死在雁荡山了么,为什么凤邪还活着?他到底是如何找到完颜明月的?明月真的跟他走了么!
一想到梦里完颜明月头也不回就离开的模样,完颜烈摇着头,老泪纵痕。
这样的完颜烈,是完颜康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似乎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皇一直是威武果断的人,这会儿,这个泪流满面,口里喊着“月儿”的人,真的还是那个让他崇拜的父皇么?
完颜烈伤心欲绝,苏眉手中的小扇子却依旧扇个不停。
玉壶中的母蛊大概已经猜到自己上了当,在玉壶里挣扎着。
随着温度的升高,热油和中药混合在一起,让母蛊痛得不行。它肥肥的身子,撞击着玉壶,发出“咚咚”的声音,可苏眉手中的蒲扇却没有丝毫懈怠。玉壶里的油开始噼里啪啦地作响,母蛊还在苦苦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又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停下来。
“继续!别停!”明月晟在一旁指导苏眉,“蛊有灵性,它们会诈死,必须将玉壶里的所有东西都烧干才行!”
“是!”苏眉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可怜的母蛊身上。小姐和小主子这样,让苏眉心情很不爽!恨自己不能为慕容七七解忧,没有办法帮主子的忙,所以苏眉心情很不好!手中的小扇子扇得更加厉害!
完颜烈颓废地坐在地上,完颜康上前,想扶他,他却精神萎靡,不肯起来,只是靠着墙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月儿不要偶了,不要偶了……”
完颜烈的眼睛失去了光泽,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仿佛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可怜无助,让人无法继续恨他。
虽然,除蛊的事儿中途发生了意外,但总体来说,还算是顺利。晋墨为完颜烈止了血,并且喂了一颗药丸在完颜烈嘴里。
“晋墨——”在晋墨喂药丸的时候,完颜康抓住晋墨的手,“也许,我开口有些无耻了,但我还是想求你,留下他的性命!他毕竟是我的父皇,毕竟对北周国有功!”
看了完颜康好一会儿,晋墨开了口,“我原本主张杀了他,可公主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所以,你放心,这药只是让他忘记所有事情,不会要了他的命。”
完颜康不敢奢求凤苍和慕容七七能放过完颜烈,毕竟,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完颜康这个当儿子的,都觉得羞愧。只是,他到底给了自己生命,血脉相承,完颜康不忍心他死。
给完颜烈喂了药,晋墨解开了敬德的穴,长时间血脉不通,敬德的脸硬变成了绛紫色。可他被解穴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舒缓自己的筋骨,而是对着凤苍和慕容七七磕起头来,“谢谢王爷!谢谢公主!谢谢你们放过皇上!谢谢!”
在很久之前,敬德就想着会有这样一天,完颜烈做的事情会被人察觉,凤苍会复仇,可是敬德没有想到,凤邪竟然还活着,而且完颜明月居然苏醒了。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皇上也该放手了!
直到磕红了头,敬德才站了起来,走到完颜烈身边。这会儿,药效已经发作了,完颜烈痴痴傻傻,对着敬德憨笑,似乎记不得他了似的,看着敬德一阵心酸。
“皇上,奴才会一直伺候您的!您放心!”敬德拿了袖子,为完颜烈擦了嘴边的血迹,转过身,敬德再次对着凤苍和慕容七七跪下。
“王爷,其实奴才知道,那些事儿,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皇上做过的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其实,奴才也帮着皇上做了好些事情,奴才也是罪孽深重……现在,奴才不求别的,只求能一直伺候皇上,不管皇上去哪儿,奴才都是皇上的奴才,请王爷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