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不客气,抓起酒壶便是一阵猛灌,待一壶酒下肚,这才抹了抹嘴,长舒一口气。
“舒坦!”
紧接着,也不等荀攸再问,便直接说道:“袁绍此人,看似礼贤下士,实际上任人唯亲;看似言听计从,实则优柔寡断;看似虚心请教,实则刚愎自用。”
“如此人物,如何能成大事?”
荀攸心中一惊,不是因为这青年对袁绍的评价,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而是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可不小啊!
“你这酒鬼,当真是酒后胡言乱语!”
“失礼了诸位,我这兄弟喝多了,一味乱说,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说着,荀攸连忙起身,朝周围作揖赔礼。
青年却是笑道:“你啊你,还是这般老好人模样,若袁绍连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那就枉为人主了!”
荀攸一时无语,青年站起身来,晃了两晃。
“公达,我本以为袁绍能有一番作为,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我已有离去的打算,你不是也想走了吗,打算去到何处?”
荀攸大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这青年一眼看穿。
他也不再隐瞒,“实不相瞒,我准备南下,先回家一趟,再做打算。”
“要不,你跟我一道……”
不等荀攸邀请,青年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道:“不了不了,你要南下,我却要北上。”
“北上?幽州,公孙瓒吗?”
荀攸眉头微皱,喃喃自语,似乎也是一个选择。
青年笑了笑,没有作答,拱手一礼。
“既然如此,你我便就此别过吧,今日这顿酒,他日我必还你!”
“珍重!”
两人走出酒馆,一南一北,分道扬镳。
前脚两人刚走,后脚袁绍大军已经急不可耐的离开了邺城。
一路北上,在巨鹿一带集结了五万大军后,秉承兵贵神速之理,袁绍军昼夜兼程,朝中山毋极赶去。
仅仅用时四日,便已经兵临城下!
五万袁绍军将小小的毋极城围得水泄不通,城下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城楼上,刘辩身着战甲,面色凝重地俯视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袁绍军士兵。
大意了!
此时的刘辩,万分自责。
这些日子,他完全掉以轻心了,连斥候都没有派出,甚至就连史阿,也被他提前派去幽州接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