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甚是可恶地卖了个关子,“三皇子瞧瞧这是什么?”
萧孟津手摊开来,手心里正是一枚白玉玉佩,坠着青色的穗子。
上面明明白白刻了“礼”,反面则是“博文约礼”四个大字。
正是岁末宫宴时皇帝赐给各位皇子的守岁礼,玉料子用的是皇家专供的羊脂玉。
上面的刻字更是用了各位皇子的名字,反面则是与名字相关的祝福。
堪称独一无二,世无仅有。
“儿臣该死!儿臣的玉佩早早就遗失,不知为何会落到这贼人手上!”江承礼膝盖重重落地。
遗失皇帝御赐之物乃是大罪,瞒而不报更是大不敬。
但同刺杀皇子相比,他也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哦?可若卑职没记错的话,三日前的祀猎宴会上,三皇子还曾因侍女倒酒不慎污了这玉佩而罚了人。当日皇上和众臣俱在,想必不会有错。”
杨太云又开口:“回禀皇上,小人害怕有命做这差事却没命享福。便……便趁三皇子与小人议事紧急时偷取了这玉佩,另写了一封书信交代此事始末。”
“一并交给小人弟弟,以做筹码。一旦小人有不测便将此信昭告天下。”
江承礼回想前日深夜同他去北丘议事时,远处忽然走近巡视的禁军。
当时他唯恐叫人看见惹人怀疑,便匆匆而去,不想却被这贼子算计了一招!
“儿臣冤枉哪!父皇,儿臣冤枉哪!”他彻底乱了阵脚,头脑都变得冰凉,舌头僵麻,只会不住地喊冤。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明明他只要将江承策那个蠢货引到北丘,再演上一出舍身救弟的大戏便能治了这萧孟津。
说不定还能将那个小兔崽子吓得半死,最好真吓成个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输了。
江承礼彻底瘫软在地。
众人一时沉默,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他一人的哀嚎回响。
“来人!三皇子其人品行不端,不孝不悌。即日起,褫户部主事一职,禁闭思过。”
皇帝目光里带了满满的嫌恶。也并未说禁闭的时日长短。
“萧卿,”皇帝目光沉沉,意味不明地注视他半晌,嗬的笑了一声。
“萧卿此番救护及时,当赏!但还是叫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出这等腌臜事,是为办事不力!当罚!这半赏半罚,朕便命你在家思过一月,罚俸半年!你,可有异议?”
“臣心服口服,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孟津步履稳健地走出大殿。
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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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目得发白,那人却大步往前,身上是隐藏不住的锐气与锋芒。
大片黑暗落在他的身后,似乎永远也沾染不到他的身上。
若此刻他回头,便能看到身后皇帝刻毒憎恶的眼光。
皇帝紧紧盯着他出了大殿,呼吸间很是压抑,却还是忍不住重重拍案。盛怒之下将案上东西统统扫下桌去。
“混账!这该死的混账!”他咬牙切齿地嘶声咒骂,声调癫狂。身侧的李玉眉眼低垂,面色似镜平无波。
皇帝没想到会被萧孟津摆了一道。
他的确是故意刺激了老三,激起他的野心。
这贱婢之子不安分得很,只消他随便表露几分对他的欣赏之意,再叫人对他进言:四皇子母妃荣宠甚重,萧孟津又风头正劲,很有可能皇帝会迫于形势,立其为储。
可——若是萧孟津出了事,您再得了陛下青眼,这太子之位,必为殿下囊中之物!
果然,他的野心很快就压不住地拱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