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沈冬至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一开始夏至以为他是猎奇心理,一直死守着自己的心。可时间久了,她还是不知不觉把他的存在当做一种习惯,一种理所当然。
她渐渐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沈冬至。
被家族里寄予厚望,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任何选择的自由,像个拉线木偶一样无助的沈冬至。
他厌倦了别人对他家世的明捧暗讽,不管他多么努力也得不到任何肯定,别人总会把他的获得与他的家世画上等号,所以他纨绔,他堕落,他玩世不恭,他总是肆意的伤害别人,因为他希望全世界都和他一样疼。
他说,他们拥有一样的灵魂,寂寞的灵魂,所以只能相互救赎。
而听他这么说的夏至,只是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有回应。她心知,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2oo5年的最后一天,沈冬至出了车祸。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至只觉脑子里一片嗡鸣。她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医院,她忘了思考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她只是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安好。
站在病房外,当她看见病床上沈冬至打着石膏高翘的右脚时,她的眼泪,终于无声的滑落。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她的心,已经沦陷。
至今她仍记得那天沈冬至说的话。
他说:“夏至,是一年之中白天最长的,所以你在荒芜中挣扎,而冬至,是一年之中夜晚最长的,所以我在泥沼中深陷。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儿哭这么久,而你,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女孩儿的眼泪应该在男孩儿面前掉,这样才有人心疼。”
“夏至,以后想哭的时候就来我怀里,你想要的温暖,我给你。”
……
她至今仍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他们就像两只亟待取暖的兽,只有相偎相依才能活下去。
有了夏至的沈冬至仿佛脱胎换骨,不再留恋夜色,他努力汲取着阳光,汲取着一切温暖的可能,用以温暖那个比他更不安的夏至。
他们在青葱的岁月里疯狂的相爱。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执迷不悔,仿佛深入骨血。
沈冬至给夏至的爱几乎无孔不入,她只能用全部的自己用以回馈。
那时候,他们情浓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两个人,一个叫夏至,另一个叫沈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