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魏怿指向裴挚。
“鸟可择木,木岂能择鸟?”裴挚摊手向魏怿作回。
二人相视一笑,齐声言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当今天下,君可择臣,臣亦择君!”
魏怿引用这段话作为此次会面的结语,目送着裴挚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出来吧!”
裴挚已然走远,太子妃苗氏悠悠地从屏风后闪出,坐回到太子身边。
“殿下若还是信不过裴挚···”
魏怿挥手打断了苗氏的提议:“刚才你都听到了,裴韫心气甚高!”
“她心气再高,难道殿下还配不上她?”
“此女才二八之龄,本太子今年三十岁了!”
“太子德才兼备,又是大晋储君,正好年值而立,我想裴家说不定要上赶着献进女儿呢!”
魏怿一脸疑惑地望向苗氏,断然拒绝道:“这个女人不肯伏低做小,我怕你受不了这个委屈!”
苗氏起身跨步,一下子坐到了魏怿怀抱,双手环贴其腰背,将头脸紧靠上魏怿胸膛,柔声道:“只要对太子的大计有利,臣妾受一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夫君你在心里给我留一个角落栖身即可。”
魏怿开始慎重地考虑起此事,一番苦思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太子把臣妾当成是善妒之人?”
太子妃苗氏闻言甚是惊讶,她忽然记起,自己平时对太子的媵妾姬侍是有些不太客气,可她自认为从来没有对这些太子的女人做过实际的损害,于是连忙向魏怿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请夫君相信自己的妻子一回,也请太子以大局为重!”
魏怿趁机挠了挠苗氏的嫩滑软腰,把她逗得咯咯乱笑,不得不打飞魏怿的手,俏声讨饶道:“殿下别闹了,臣妾快被你弄得喘气不过,夫君真是讨厌!”
苗氏借力将自己的蜷身直直推起,魏怿又摸了摸她的圆脑袋,擩了擩她的绒耳朵,顺了顺她的亮黑发,发现几缕青丝之中夹杂了一缕雪线。
“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前置条件?”
魏怿边说边要替苗氏拔下其中的一根,苗氏反应灵敏,伸手抓挠了魏怿一下。
“疼!”
“啊!”苗氏晃神失措,假借整理乱发掩饰尴尬,一时之间无心思考,只得红脸道:“还请殿下明示!”
“这事一时半会儿还急不得,母后的亲信正在赶往裴家替裕王求娶正妃,结果我回头就提出要纳了人家姑娘为妾室,这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和母后?”魏怿无奈地朝着苗氏苦笑解释。
“是臣妾莽撞失言,差点铸成大错,殿下勿怪!”苗氏正身严色,端正地向魏怿行过一礼,然后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魏怿感受着身上残存的温滑柔软,细嗅着空中扬送而来的浅幽清香,想了一下,决定与妻子多说一会儿话。
“还是聊聊咱们家的小子,我听说他最近表现不错!”
“那是当然!殿下,我跟你说,咱们儿子···”
涟儿于正月二十七的晚上来到了裕王府邸,直接闯入魏忡的卧房,霸道地把耿忠从外居室给撵赶了出去。
耿忠向魏忡求助,涟儿搬出静妃作答,魏忡说不出话,只好唤来杨息,请他派人趁夜在不远处为耿忠收拾腾出一间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