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女子的声音,娇柔又带着颤音,那二当家闻听此言,阴翳的看了陆宝儿一眼。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竟帮着别的男人!
谢柏原却眉眼沉静,身形一闪,躲开了斧头,看着身体反应很快。
不止如此,他还抢走了二当家的斧头!
“恃强凌弱,是一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下手却凶残。
二当家发出一声惨叫,左手软软垂下,血直流。
“见色起意,是一罪。”谢柏原站在那儿,格外平静。
斧头又是一扬,这次轮到二当家的左腿血流如注。
他的惨叫声,在暗夜里格外刺耳惨烈:“啊啊啊啊!”
血腥味浓烈,陆宝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脚底发软。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惊骇得倒退几步,像个被吓傻了的小兔子。
谢柏原…他竟然会功夫,他还…
他对敌人像对待宰的猪羊。
陆宝儿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谢柏原屠夫的身份。
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她从胸口出翻涌一股无法遏制的难受,竟转过身吐了。
谢柏原眼神微动,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收敛了几分杀气。
“留你一命。”他声音平静,却是扯了二当家一件外衫,扯成了布条,将人绑在马背上。
手里的缰绳冲着马屁股一抽,那马儿登时嘶鸣着跑远。
老马识途,应是回到山庄里去了。
方才谢柏原进去的那户农家,似是听到了动静,有人出来远远的看。
谢柏原垂眸,看向路边吐得脸色发白的女子,低声道。
“能走么。”
他一走近,陆宝儿就身形轻颤,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像谢柏原手下那些被宰杀掉的羊。
屠夫脚步停住:“再给你一息调整。今日去青山镇歇脚。”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落在陆宝儿耳中,却比什么都骇人。
“好、好了。”陆宝儿撑着膝盖站起来,努力遏制自己发软的手脚。
那双哭过的杏眼,红肿着,好不可怜,却连和谢柏原对视都不敢,只自己乖乖走向牛车,轻手轻脚的坐上去。
今日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陆宝儿头埋在膝盖,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想去想,像累极了。
谢柏原立在一旁,只能看到对方纤弱的身形,还有一头乌黑发丝。
明明是对自己怕到看一眼就会发抖的人,却能忍,又娇气,又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