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就是布拉古?”
这名字像是一枚炸弹,在我脑海里开了花,我想此刻刘立伟应该和我感受差不多。
所有人都看着我,布拉古也侧着耳朵对着我。
“怎么,你听过我名字?”
“听过!听过啊!”
我颤颤巍巍地把在沾化县牛头村的经历说了一遍,说的不全的地方,刘立伟又给补充了几次。
说完后,老头沉默了,他转过身一动不动地面对着湖面。
过了至少三分钟,他才缓缓开口:“你们看这湖面多静呐!”
这三分钟让我觉得比平时的三个小时都长,手心都出了汗,黏糊糊的,其他人可能和我一样,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干脆就陪着他沉默。
本以为他会很伤感,至少会说几句伤感的话吧!谁曾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说完后布拉古慢慢站起来,踉踉跄跄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看他走路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
我们几个互望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这一刻我其实想劝劝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来个人在他住的狭缝里,有点拥挤,关键是这一路到此,可谓是艰辛之至,所有人都身心俱疲,更是饥肠辘辘。
路上我们吃的是压缩面包和火腿肠,这种食物偶尔吃一次,还觉得挺香,可是让你连吃两天,又是在长途奔波极耗体力的情况下,估计谁都会够。
看不出布拉古表情变化,坐到他熟悉的石头上后,老头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刘鲁东,文刀刘,齐鲁的鲁,山东的东。”
“奥,多少岁了?”
“二十二周岁。”
“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手……”
我一愣,这话让人容易产生歧义。如果一个男的对女的这么说,不是正当的男女关系的话,一定是在耍流氓,如果是俩同龄同性,别人肯定会误认为是一对基友。
我也觉得心里怪怪的,干嘛要摸"我的手啊!
稍微一纠结,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布拉古的手指奇长,尤其是食指,他从我的手指头一直摸到手腕,边摸便捏,还特别用力,疼得我想挣脱开。
摸了足有一分钟,他嘴巴咧了咧,我知道他是在笑,但实话实说,比哭都难看。
“你是个天生的蛊徒啊!大概……大概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我一下子听成“赌徒”,啥意思?听得我一头雾水。
“老……”
我正想开口询问,他突然一扬左手,捂住了我的嘴。
“嗯——”
伴随着一股辛辣的味道,我感觉到一个滑滑的东西顺着食道钻进了肚子里,这东西是活的,这种瘆人的感觉用语言很难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