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被蛇咬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一个街坊回道。
他这么说,我也没太当回事,这一带是平原,蛇很少,还都没毒,被蛇咬着其实和划破手差不多。
“哪来的蛇啊?”靠近了几步后,我随口问。
“河里钻出来的,我孙老四在河边生活五十年了,从来没见过河里有蛇,连听都没听过,你说这不是怪事?”
说话间,我走到了人群前,看到被几个人抬着的小斌。人已经晕了,脸色和白纸一样。
蛇属于爬行动物,虽然偶尔会在水里活动,当地也俗称“水长虫”,但实际上淡水里并没蛇。
我啧了啧舌:“咋看着这么厉害?咱这里的蛇不都没毒嘛?”
孙老四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后脑勺:“所以说是怪事嘛!咋看咋像中了毒。”
说着话,但一伙人脚下没有停,急着送小斌去医院。
毕竟和他们也不算太熟,上了船也就没再把这当回事。和前两天比,河水已经很缓了,河面上依旧时不时出现些乱七八糟的漂浮物,在返回的途中,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堆杂草,杂草里似乎有一堆黑头发。
心顿时猛地一颤——浮尸!又是一具浮尸。
再此看到黄河浮尸,虽然我心里依旧发怵,但有了昨天的经历,倒是勉强可以扛得住,本来这几天巡河的目的就是寻找这玩意。
我慢慢把船靠了过去,也逐渐看清了尸体的样子。这依旧是一具女尸,脸、脖子已经肿胀得变了形,模样无法辨认,上衣破烂不堪,但能辨认出是村里妇女常穿的那种花褂子。
我尽量把船靠得近一些,伸出竿子瞄了几下,扣住了尸体的一条腿,然后把竿子的另一头固定在了船上。
我猜尸体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尸臭味已经很大,我不想弄脏船,就这么用船拖着回到了岸边。
附近的街坊们和当地某部门虽然“赐予”我们巡河员捞尸的职责,但怎么处理尸体,我们却没有权力,甚至都不应该轻易挪动,用刘所长的话说,这叫保留第一手证据,为这事姚立国挨过好几次训。
停好船,我先给李国志打了个电话,经他同意才报了警,不到二十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你小子行啊!”警车上下来的两个警。察我也算认识,都是刘所长的手下。
警。察身后跟着俩法医,一男一女,几个人很快就把女尸捞了上来,尸体肚子已经涨得像个球一样,肚脐眼翻到了外面,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一样,同时一股无比难闻的尸臭味扑鼻而来,我赶紧捂住鼻子向一侧退了好几步。
相比起尸臭味,厕所里的味道直接不算啥。
我正想和带队的警。察打个招呼,把尸体弄回来,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他们怎么处理,就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了。
走到带队警。察身侧,刚想开口,就听到站在尸体边上的两个法医惊呼了一声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啦?”带队警。察赶紧问。
其中一个女法医指着尸体的肚子惊呼道:“郝队你……你看,这具尸体的肚子好像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