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允珩黑眸轻轻颤动,旋即化作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国师不会弄虚作假,凡出口变为实,所以此事为真。
沈允珩心中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的凝思。
五皇子敏锐察觉一旁投来的视线,他侧目追踪视线来源,发现目光来自沈允珩时,他将眼底深藏的警惕掩去,恢复以往的清润无害的乖弟弟形象。
“皇兄今日怎么会独身一人入宫,皇嫂呢?”
沈允珩目光无异,“她身子不适,在府中休息。”
五皇子闻言,心中莫名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想不通的烦闷,细细密密的,在心中蔓延开。
他寻不出出处,只能将其压下。
孟清姣听见这话,心底的嫉妒似潮水般席卷至全身。
凭什么,凭什么上辈子她得不到的东西孟亭月能得到。
她一想到上辈子洞房花烛之夜太子对她的态度,又想起昨夜的不愉快,心底除了嫉妒还升起一丝的难堪。
“瞧瞧他们的表情,估计昨夜跟殿下一样是过的并不愉快。”
国师兴致勃勃的同沈允珩八卦。
沈允珩面容冷峻,不动声色地朝旁侧挪了一步。
国师仍孜孜不倦的靠过来,“你说他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你说你们兄弟俩洞房花烛怎么这么坎坷……”
若不是国师在大周地位超然,不可随意冒犯,沈允珩怕是早就忍无可忍,直接拽着他去演武台上操练一番。
五皇子在一旁,见国师那般奉承靠近,主动同沈允珩聊天,而沈允珩不仅不珍惜还如避蛇蝎般避着国师,心底满是嫉妒与不甘。
这殿内四人皆是大周最为尊贵之人。
大周君王,大周国母,大周下任君王,大周国师。
唯独只有他,与之格格不入,仿若外人。
丝丝不甘愈演愈烈,如同那阴云般笼罩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父皇,母后,儿臣先告退。”
五皇子领着孟清姣退下。
皇帝见沈允珩还未离去便知他还有事未说完。
沈允珩不愿再听国师在耳边聒噪,回到殿中央。
“父皇,儿臣想同父皇商谈昨夜换亲之事……”
皇后无意在此倾听父子俩谈正事,转而回寝宫库房准备礼物。
……
太子府。
孟亭月眯了半个时辰再次被吵醒,她轻轻按揉着脑袋,望向一旁的青蓝。
“太子妃,太子后院的莺莺燕燕要来拜见,太子妃可见?”青蓝神情不愉。
想到那一堆女人就烦闷。
姑娘还未入门就有一堆女人做妾,今儿还来打扰姑娘休息,定是不怀好心。
孟亭月被青靛伺候着更衣,举止间透着一股淡然自若。
“见,为何不见。”
她早就听闻太子后院藏了一群女人,她今日便要来会会她们。
孟亭月漫不经心喝着碗中养胃的汤水,眸光触及屋内那一群女子时,心中不由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