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珩默然片刻道:“那是母后赐给你养身体的,便是你的,孤无权向你取要。”
话虽如此说,沈允珩确实闪过同孟亭月先借借,一旦这个念头升起,他就不由自主会想起那信中的话。
太子妃同皇弟之间似乎有龃龉,如此情形下太子妃又岂会那般轻易借出人参。
借了还要欠人情,权衡之下,或许直接向母后借更为妥当,待日后再寻宝物补偿母后便是。
沈允珩这一番话落在孟亭月耳中,无端在她心底荡起一层淡淡波澜。
她从来只听说过夫妻一体,以前多的是未经她允许便做主拿走的例子,不论是孟家还是清王都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心尖泛酸,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愫。
她掩下眼底的别扭情绪,“夫君不去看清王吗?”
孟亭月心思紊乱,不欲同他继续相处下去。
沈允珩确实打算去看望清王,便顺势离开。
堂室只剩下孟亭月一人。
青蓝青靛在沈允珩离开后入屋。
“太子妃要去看望清王殿下吗?”
孟亭月轻摇首,那边的人那般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爹呢?”
青蓝很快就去而复返,“清王殿下需静养,老爷便去了书房。”
“走,我们去书房。”
……
好好的一个回门日,变成这幅模样,孟大人一度懊悔自己这选择是否正确。
五皇子这般动不动便吐血吃药的病弱模样,姣姣还非要嫁给五皇子,如今得不偿失,还无法给他任何助力。
那梦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吗?
孟大人忆起这些日子做的梦,心中愈发纠结,其中更夹杂着浓重的懊悔。
他方才是不是不该对亭月那般说话,万一亭月要是记恨上了,在太子耳畔吹枕边风,他的仕途该怎么办。
“爹爹。”
一个八岁孩子欢喜的冲到孟大人怀中。
孟大人脸上愁容消散,转而变成慈爱,他轻轻将孟逸堂抱起来,“堂儿怎么来了?今儿不是要听学?”
孟逸堂嗓音稚嫩,“今日书院休息一日。”
孟大人吃惊,抬眼看了眼立在门边的齐珅铭:“怎么没人通知我?”
齐珅铭还未说话,孟逸堂抢先一步开口:“是我让齐三哥不要告诉爹爹的,要给爹爹一个惊喜,爹爹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