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太子归期与否,又能如何?她又能做什么?
孩子……倘若这未出世的小生命,终将如她一般,得不到父亲的半分喜欢,那她不如不要。
她的目光,渐渐凝聚成一抹坚决。
若要诞下这骨血至亲,唯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孩子的父亲能真心疼爱他;
要么,这孩子便无须有父亲的存在。
……
皇宫。
沈允珩、皇帝与国师三人,正襟危坐于书房之中,共商国事。
“国师,朕昨夜忽被噩梦缠身,心中甚是不安。此番京城突遭暴雨侵袭,莫非预示着有何不祥之兆?”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在这静谧的书房中缓缓响起。
国师将帷帽揽于胸前,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专注,“雨往往伴随着吉与凶,雨水能给百姓带来希望,孕养一方土地,可若着雨来势汹汹,且接连不断,只会给一方土地带来灾害。”
国师的言辞,无疑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雨,披上了一层不祥的阴霾。
沈允珩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凝重与焦急,他低声询问:“国师可能洞察天机,算出这天灾将会降临在何处?”
国师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需两日时间。”
皇帝闻言,大手猛地拍在书案,震得桌上茶盏微微颤抖,他神色肃然,急切地道:“还请国师速速回去卜算。”
“臣遵旨。”国师俯身一拜,随即转身退出大殿。
皇帝的目光随之流转,先是落在沈允珩那沉稳的身影上,旋而又移向一旁侍立的大太监苏福。
“不论是何地出了天灾,当务之急乃是筹措赈灾银两,苏福,你速去传旨,请户部尚书即刻进宫议事。”
……
待沈允珩从宫中回来,天色已晚。
“殿下,今儿太子妃来问过殿下何时归。”
凌肖边伺候沈允珩更衣边汇报。
凌棋将淋湿的伞收了便瞧见凌肖这般狗腿的行为,暗暗翻了个白眼,静静候在一旁等候沈允珩吩咐。
“何时?”
“未时、申时和酉时皆来了一趟。”凌肖尽职尽责汇报。
沈允珩若有所思,转身出屋,“去听雨轩。”
“诶,殿下,殿下。”凌肖抱着刚换下来的湿衣裳,有些目瞪口呆。
凌棋身上拢着湿气,身上亦湿了不少,对凌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而后跟出去给沈允珩打伞。
两地相隔不过咫尺,加之二人步履匆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抵达。
即便是新换的衣裳,也无法抵挡这狂风骤雨,沈允珩新换的衣裳再次被细雨打湿。
守在屋外的丫鬟有些惊讶,款款行礼,“殿下。”
“太子妃呢?”
“回殿下,太子妃此刻正在屋内。”
沈允珩一把将屋门打开,眸光正正好对上欲听闻动静欲下榻的孟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