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允珩拧眉思索,孟亭月继续说道:“这两日我抽空去那些铺子逛了圈,又暗中遣人向百姓们打听他们对这些铺面的看法与评价。”
“对这些铺面售卖之物的品质评价皆是一般,虽不必其他商家差,却未高上多少,价格亦比别家贵,铺子上的活计更是眼高手低,惯会看人下碟子。”
这番话并非孟亭月信口雌黄,而是她经过一番精心调查所得出的结论。若沈允珩有心,只需稍稍派人查证一番,便可知晓其中真伪。
沈允珩闻此,怒意勃发,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微颤,“好大胆子!”
他深知孟亭月绝非轻率之人,断不会在此事上戏耍于他。
“凌棋!”他怒喝一声,门外守候的凌棋闻声,连忙踏入屋内。
“殿下。”
“为何此事至今无人来报?”沈允珩质问,语气中满是责备。
凌棋心中一紧,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下,跪倒在地,“属下候在府中之事,并未听郑管事提起此事,亦未收到任何相关信件。”
孟亭月若有所思,若凌肖是陪伴着太子征战沙场的亲信,而凌棋许就是帮太子在两边来回奔波传递消息的。
孟亭月主动伸手揽住沈允珩的手臂,善解人意道:“或许郑管家也被蒙在鼓中并不知晓此事真伪。”
沈允珩蕴含着薄怒的眉眼扫了孟亭月一眼又移开,“不论是意外与否,都是他的疏忽。”
“凌棋,速派人调查此事真伪,若属实……孤需要郑管事的交代。”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凌棋转身的刹那,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院中的植被照的明亮,也令人看清外头呼啸肆虐的狂风骤雨。
雷鸣声紧随着闪电消失而至,孟亭月虽心底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朝身旁那份隐约的安全感依偎而去。
沈允珩怀抱中突入一股温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却让他眉头紧锁,本能地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温存轻轻推开。
恰在此时,屋外惊雷再度炸响,仿佛要吞噬一切声响,烛火摇曳几下,终是熄灭了,屋内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黑暗中,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悄然缠上了他的腰间,而他的胸膛则贴上了一个温热的小脑袋。
他无奈地抬起手,轻轻搭在孟亭月微微颤抖的背脊上,指尖下是她瞬间紧绷的身躯,他努力放轻语气,“别怕,是我。”
孟亭月被吓的六神无主,脑袋中好不容易凝聚起一丝精神也被那黑暗给驱散。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无助与惊慌,“灯……怎么黑了?”
此时,一名丫鬟匆匆步入室内,目光迅速扫过熄灭的烛火,轻声禀报:“回殿下,烛火已燃尽,奴婢这就去换上新的。”
丫鬟入内检查烛火,回道:“回殿下,是烛火燃尽了,奴婢这就去更换新烛火。”
轰隆隆——
恰在此时,屋外雷声轰鸣,电光闪烁,如同天际的怒龙在肆意翻腾。
而孟亭月耳边,却始终回响着沈允珩那坚定而沉稳的心跳声,不经意间替她驱散了周遭的不安与恐惧,带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