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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动作停下来。
杨甘也因此长出了一口气。
“杨少卿,”她再次开口时,目光从竹帘处,移回秦淮舟身上,“我这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之后我再问什么,你若不答,或者错答,他们还会继续。主动权在少卿你身上,想安安稳稳的说话,还是自己找罪受,你自己决定。”
映在竹帘上半悬空的身影抖了抖,又甩了甩手,像是在甩掉一些疼痛。
“你目睹靳贤与屈靖扬争吵,看到屈靖扬吞下一枚钥匙,同样也看到靳贤自背后砸杀屈靖扬,将他推入井下。”
“一派胡言!”
她叹一口气,“错了,继续。”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呃!”施刑声又起。
耳边跟着响起纸笔接触声:
(这是屈打成招!)
她写:
(证据?)
秦淮舟:
(单凭猜测就断言真伪,岂非武断?)
苏露青:
(哦。)
秦淮舟看着她最后写下的那个字,蓦地瞪大双眼,立刻奋笔疾书:
(你就不怕他受不住刑,弄出人命来?)
苏露青刚看了这么一句,见他还在写,干脆盯着他落笔的动作,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往下读:
(何况,屈府命案是在夜半,宾客皆已归家,你方才说他曾目睹行凶经过,如何证明?)
她这次没有在纸上落笔,在竹帘后时不时传来的压抑喉音里,缓声道,“证据,就是靳贤呀。”
里面的声息略有变化,她听出答案,继续道,“那晚留在屈府的,除了靳贤,还有你,和你奉命率领的死士。或者说,此事你本来可以不参与,但靳贤有顾虑,下不去手放火,所以你临时受命,‘帮’了他一把。”
“……靳贤已死,你就算往他头上推再多的证据,他也反驳不了,”杨甘压抑着忍了又忍,声音沙哑,“所以,到最后依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如此,还折辱我做什么?”
苏露青不置可否,换了个人问,“还剩几个?”
梁眠的声音恭恭敬敬传出来,“还有八个。”
她点点头,“那,继续。”
一张纸忽地举在她眼前,上面是墨汁淋漓的一句话:
(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抓着那张纸的手同样十分用力,纸面被攥住的边缘皱出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