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剩下的橘子,却怎么也不肯再动了。
她心情很好的解说,“这可是宫中专门种的,橘树从淮南来,种到如今才结果,内廷司想图个喜气,专门盖了暖棚,让这橘子抢在皇后殿下的生辰前结出果子,一共结了一百五十个,全都用在这场筵席了。”
秦淮舟端起饮子,淡去这层酸意,“原来如此。”
然后他重新把那被掰去两瓣的橘子还给她,“原来苏都知喜欢这样的。”
“看大理卿的意思,是不喜欢吗?”
她似是遗憾,“到底也是一份心意,大理卿就这么推拒,实在令人伤心呀。”
推过来的动作一滞,秦淮舟似是叹了口气,“苏都知的心意,就是这样吗?”
“那,大理卿打算接受的,是哪种心意?”
她屈起食指,抵在那只浅碟边缘,推回去一点。
浅碟盛着酸橘,缓慢的在食案上移动,原本简单的捉弄,正悄然变成意有所指的试探。
秦淮舟最后端走这只浅碟,放到一旁,“桔生江北而为枳,秦某以为,心意胜在自然,太过刻意,反倒生疑。”
她看着几乎放到边缘一角的橘子,浅叹一声,“与秦侯做对手……”
忽又顿住。
秦淮舟略抿了下唇,问出一声,“如何?”
“其乐无穷。”
听到这话,秦淮舟目中闪过一缕异色,追问,“苏都知的对手很多么?”
苏露青笑而不答,目光不再落在他身上,转而望向庭中。
今晚这场筵席十分顺利,散席时,众人恭送过帝后,自行出宫回府。
快走到永安门时,一名亲事官候在附近,似是等待许久。
秦淮舟脚步一顿,“你还要回乌衣巷?”
“是啊,”苏露青叹出一声,故意道,“大理寺扣了我的人,没办法,只能多出些力,绕个弯子查了。”
“你可以——”
“时候不早,我就不送了。”她几乎是同时说的话,然后径直往前走去。
在经过那亲事官身边时,秦淮舟看到她似是听了句什么话,突然顿住步子,回头剜了他一眼。
“……他的住处已经空了,看情形,是在他刚被抓住以后,就有人去了他住的地方,带走了全部东西。”
亲事官在路上将查到的结果说完,“至于灵妙观那位都管,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出过院子,一日三餐都由座下弟子送去,他除了在屋子里清修,就是到院中打几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