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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舟做出一副睡梦中被叫醒的模样,应一声,“张兄?有什么事吗?”
“哦,实在是对不住啊,裴郎君,有贼人闯进来,这里不太安全,你们得赶快起来,跟老张换个地方歇息去了。”
“怎么会这样?”秦淮舟慢慢从窄榻上起身。
苏露青适时也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模样,问,“裴郎?外面出什么事了?”
秦淮舟配合着回答,“张兄说,有贼人闯进来了,让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的对话很快也传到门外,又听张武侯说了些感到抱歉的话,两人也将屋内检查过一番,确认没有破绽,才双双走到门边,打开门。
“张兄,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秦淮舟作势打了个呵欠。
张武侯仍是之前惯常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开口时,与暗道内的语气截然不同,“真是对不住,两位来观礼,却让两位没有歇息好,只不过这贼人太过狡猾,老张担心两位会受连累,不得不打扰了。”
说着话,张武侯引着他们往自己家院子的方向走去,路上隐蔽的朝几个武侯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武侯立即进入两人方才的厢房里,先往榻上摸了摸温度。
“嗯,是热乎的,人应该没离开过。”
“行了,这屋里都检查完了,赶紧去回话,还得接着查别处呢!”
去张家院子的路上,秦淮舟仍是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问张武侯,“张兄,那贼人都偷了些什么东西?坊内……一直都有贼人吗?”
“裴郎君不必担心,就是个小毛贼,有老张和这帮兄弟在呢,保证出不了事儿!”
“那就好……那就好……”
“裴郎君放心,咱们开明坊的治安一向不错,往后你这田里的事儿,老张也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有张兄这话,我放心多了,对了……茅舍那边其他的客人,张兄不一起都带走安排新住处吗?”
张武侯顿了一下,“呃,他们没事儿,啊……我是说,我家没那么大,住不下这么多人,他们有别人领着呢。”
说着话,一行人走进院中。
苏露青多看了一眼安置在西南角的青庐。
为求吉兆,红烛通常彻夜不熄,但从青庐外偶尔被风掀起一点的帘子向内看,里面漆黑一片,并无一点烛光。
在同样漆黑的院子里,看上去像是没有丝毫生气。
张武侯引着他们走到厢房门前,“今夜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只有这间新房是空着的,两位今夜暂时在这里继续歇息吧,还请两位莫要嫌弃。”
秦淮舟与他客套一番,当先走入屋内。
张武侯没再打扰他们,表示自己还要去巡查,告辞离开。
张武侯一走,整座院子都陷入黑暗。
苏露青站在窗边,将窗子又推开一些,看向临近的其他几间屋子。
半晌,回身往秦淮舟那边道,“坊北私仓有人触动了机关,你觉得,会是哪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