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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无关?”
苏露青重新坐回桌边,这次没有和他对坐,而是就坐在与他相近的位置上。
声音依然压的极低,时不时关注着外面的动静,“此案从案发到现在,疑点重重。邹凯等人更是动机不纯,与已经叛变的绛州分司联手。他们可以联合周胜对付我,难道就不会再联合别的什么人,对付你……栾定钦?”
“你说得不错,这一点,我也在想。”
“如今你我同在绛州,眼下查的么,又是同一桩案子,何不暂时摒弃前嫌,剑指一处?”
苏露青说到这里,打量他的反应,接着提起昨夜的事,“分司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有什么问题,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可是诚意十足,连底都透了。你呢?意下如何?”
她难得主动一次,然而秦淮舟并不领情。
语气和缓,拒绝的话却说得干脆,“君子之约,不随机而变,苏提点既然事先说过各凭本事,像方才这样的随意之语,还是不要再提才是。”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隔日苏露青起了个大早,直奔土地祠。
路上遇到薛铭,听到她要继续查看陈戬的尸身,便问了一声,“苏提点可要寻来仵作,一同查验?”
“不必,”苏露青想了想,问,“可否劳烦薛参军,把最先发现陈戬的衙差叫来?我有些话要问。”
薛铭点点头,“这自然可以。”
苏露青见他今日穿的又是官服,多问了一声,“府衙今日是有要事商议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薛铭答,“都是些之前在议的事,苏提点也知道的,有些事并非当场就能拍板定下,总是需要时间多商讨一二。”
苏露青点点头,“不知邹刺史那日议了一整日的事情,可解决了?”
“啊……那件事差不多已有定论,多谢苏提点关心,”薛铭看了看天色,拱拱手,“我还要去前面接人,先失陪了。”
“薛参军请便。”
薛铭离开后不久,一名叫孙伏的衙差来到土地祠,表示自己就是第一个发现陈戬尸身的人。
“……当时是清早,我告假回家探望老父,经过一片农田的时候,看到一个绿衣服的人躺在田埂上,我连忙过去查看,然后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陈御史。”
苏露青看着面前停放的陈戬尸身,这身官服污泥遍布,的确是在田间摸爬滚打过的模样,接着问,“当时你还看到了什么?”
“一身的血,到处都是血,人早没气儿了,我吓得马上回去报信儿,晚上睡觉还做噩梦的!”
“地上也有血迹?”
“是啊是啊,我估摸着,陈御史可能临死前还挣扎了一会儿,这凶徒实在可恶,下手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