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韧:“特意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你是狂生,写的那首诗有谋反之意。”
“不过,我倒是觉得,诗中傲气十足,极为难得。”
苏尘:“谢谢嗷。”
王韧摇了摇头,“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
苏尘耸了耸肩,“王大人在乎名声,于城外的灾民可有一点用处?”
王韧:“……”
苏尘:“但凡你凶一点狠一点,王赟那些人,敢骑在你的脖子上面拉屎撒尿的??”
王韧:“……”
苏尘:“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州刺史,封疆大吏了,对付一群商人竟然如此软弱,我是真没有想到。”
被苏尘如此调侃,王韧脸都黑了。
放下茶杯,王韧沉声道:“我是苏州刺史不假,但是我的职责是造福一方!”
“为官者,怎可权柄私用……”
“为了灾民也不行么?”
“不行。”
王韧叹了口气,“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想要再收心,可就难如登天了。”
王韧身为一州刺史,想要对付王赟等粮商,需要自己动手么?
不需要。
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有下面的人,帮他处理好这些事情。
但是,他的心已经黑了。
当他授意下面的人去做的时候,手中的权利就不再是为民做主,而是权柄私用了。
那么下一次,碰到的不是灾民,而是他的亲眷的时候,会不会秉承着如此简单且高效的办法,让下面的人去做?
“权柄就如大江,一旦开了口子,不论大小,终究会一泻千里,回天乏术。我身为一州刺史,更应该以身作则,方才能够上行下效,否则……”
苏尘拿起了茶杯,“以茶代酒,敬王大人。”
王韧摇了摇头,“此事全赖苏公子倾力相助,理应我向你道谢才是。”
苏尘:“君子论迹不论心,王大人能有如此觉悟,实在是苏州百姓之福,大唐百姓之福啊。”
王韧苦笑着摇了摇头。
心是好的。
但是做的事儿,可就差太多了。
“吃饱喝足了,王大人不妨与我一起去城外散散步?”
“好。”
……
二人并肩走出了府衙,就见张涛带着几名官差,羁押着两名灾民迎面走来。
“见过大人,苏公子。”
“张司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