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安静而无害吗?
公冶眸光微闪,不由得将她此刻的模样细细地描摹了一遍,忆起止兰,便侧过身子挡下她的脸,道:“你说靳宫的禁卫军,将我们的马车拦住?”
“是。”止兰看着公冶的举动,微愣,再看少主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只能将刚才兴起的怪异感觉压下。
“你去探听一下,他们所谓何事?”公冶拨开车窗,看向前方,那并排两列,骑着高头大马的禁卫军,雨水淋在他们银辉色的轻甲上,愈发寒意凛人。
止兰最后瞧了一眼靳长恭,半敛清润的双眸,躯身退下。
靳长恭等止兰一离开,迅速穿上自己的之前的那一身湿衣服,不会冠发(一直以来都是花公公着手她的装束),只能从腰间抽出一条发带,将长发高高束起,简单俐落。
她一话没有说,就准行下车,却被公冶眼明手快地抓住。
“外面还在下雨。”公冶微蹙双眉,眸光高雅而柔软。
靳长恭抿起淡漠的双唇,重握着他的手,此刻她的温度已恢复原来的温凉,不再冰冷刺骨了。
“你在担心我吗?看来你的确是对寡人动心了,那么寡人之前的提议……”她挑高眉,痞痞一笑,流转蛊惑的双眸,淡淡戏谑骤起。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一声响亮的划一的喊声,在雨声闷雷中,穿透而来。
靳长恭脸上的笑意一僵,纵队十三?那不是花公公手上的一支军队吗?
公冶看靳长恭脸上再度恢复那无赖又奸诈的笑容,见她又“懂得”调戏自己了,便明白她已经恢复了,便松开了她。
“他们是来接你的。”
“要跟寡人回宫吗?”靳长恭神色认真突然道。
公冶一怔,随即他弯眸轻然一笑,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
“我还有事需要办,恐怕不能够跟你入宫了。”
“那好,靳国的年宴的时候,寡人派人来接你,不准拒绝,否则寡人就朝天下诏书,说你始乱终弃寡人,并全国抓拿你回来当男‘皇后’!”靳长恭咧嘴无赖一笑,趁他猝不及防,扑在他身上,朝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下一口。
“呃~”公冶不会武功,自然反抗不能,蹙眉痛嗯一声。
“这是证据,呵呵~你逃不掉的了,公冶……”靳长恭舔了舔他破皮的脖子,笑得邪恶而轻挑,就像偷腥的采花贼。
靳长恭下了马车,看着十三纵队神情一紧,立即胯马下身,齐齐跪在地上,垂下脑袋。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
看着精英十三禁卫军,一百二十人淋雨,跑在地上,那军人铁血的气势,令一些闭门的家家户户,都心惊不已。他们在听到禁卫军称呼的“圣上”二字,就已经吓得关门都关不及了,就怕现场又会发生一场血洗的屠杀场面。
她凛冽地站在马车前,纵队十三禁卫军亦似雕塑地跪着,坚定不移。
“是他让你们来的吗?”靳长恭离开皇宫时,凭她跟花公公的武功,自然无声不息,谁会知道她出宫,并且这么巧在她必经入宫的道路上,派了一队人前来护送。
除了,花公公这个跟她“同谋”的人,别无他人!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他们的回答,仍是这一句。
靳长恭踏着水滩,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迫来,她声音低沉道:“他凭什么干涉寡人的行踪!他在哪里?”
“陛下,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花公公有事需要处理,特命属下前来保护陛下回宫。”纵队十三的少将无畏惧地平静道。
纵队十三禁卫军乃花公公直隶下属,他们对他的忠心绝对比靳长恭深,更重要的是花公公变态心狠手辣,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下属,自然也不一般,既熬过下折磨,更加不会怕死!
靳长恭气结,当然她气的不是纵队十三禁卫军,而是花公公这厮!
“寡人,要是不回去呢~?”她冷笑一声,负手眯眼道。
“刷刷”一百多人突异起身,抽出腰间的军刀,面无表情地抵在脖子前。
“若陛下不愿意跟属下们回宫,那我们只有自吻在当场,以此为代价,洗刷我们无法完成任务的耻辱。”
靳长恭并不出声,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乌黑的瞳仁冰冷地睨视眼前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