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突然在众多留言中看到了这么一条来:
【房东房客的故事就这么BE了吗,美女X美女的组合就这么破裂了吗,哦不!】
这条评论居然片刻就被点赞到了高位上,余故里看着底下评论,忍不住乐了。
她又回:【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女朋友既是我女儿亲妈同时也是我的房东。】
余故里让自己这句话给逗乐了。
这一下,所有人全部统一。
【?】
【????】
余故里蒙着被子笑出声,忍不住使出了越越一大绝技——在床上踢腿。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先前她发愁了很久的问题来。
如果未来有朝一日,越越知道了白清竹是她另外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不会像是成年的大孩子那样难以接受,小朋友总是会有一套小朋友自己的逻辑在的。
且就以现在越越喜欢白清竹的程度,以后如果一旦得知白清竹是她另外一个母亲,可能还会重新开一次连麦,继续咋咋呼呼的和她的小伙伴们分享这个消息,在一群小伙伴的追问下,她再又酷又拽的说:嗯,我不光是同性可婚,我还科技生子,知道吗,我可贵了,我从还是胚胎的时候价格就顶几套房。
多厉害的结晶啊。
余故里被自己脑洞给逗乐了。
迷迷糊糊的,她伴随着手机里传来的助眠音乐睡去,唇角都还挂着笑。
*
第二天余故里起了个大早。
说起大早也不合适,她昨晚上压根没睡好。在医院总是睡不踏实的,过道上总会有人来来往往的走动,她看了眼腕子上的健康手环,统计显示她一共躺了不到七个小时,清醒时间三小时,深睡时间零,其他时间全是浅眠。
好歹比没闭眼要强,余故里在心里安慰自己,可随之而来她更心疼岑穆兰了。
她光陪一天床没休息好就累成这样,当年岑穆兰不眠不休照顾她到出院,现在又要日日夜夜照顾余可进。
如果不是请了护工,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了。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素面朝天的,好在她发质软,用手抓抓就很顺,加上皮肤又白又细,稍微收拾一下,仗着也还算年轻,一点疲色都看不出来。
白清竹昨晚上说今早七点半就会把越越送来,尽可能和她妈过来的时间错开。
余故里看了眼时间,打算去医院楼下等她。
住院部早上热闹的很,有一种难得的烟火气。各个病房门全都开着,笑闹声哪里都有。
住院这么几天,余故里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电视上演的似的,全都是生死离别苦大仇深,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不论是得了什么病,似乎都已经做好了‘这人会走’的准备。
等到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反而很平静。
悲苦永远都是在人走后的一点一体中体现出来的,余故里看着此刻显得生机盎然。到处都充满着饭香的走廊,溜溜达达的下了一楼。
她坐在椅子上等了会儿,没等来白清竹,倒是先等来了岑穆兰。
余故里瞠目结舌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下意识想跑,哪知道早上候诊区人太少,岑穆兰一眼就看见了她,当下就喊了她一声。
“你这孩子,打算往哪跑?”岑穆兰上前将手里的大桶小包交给余故里,瞪了她一眼:“饿了吧?周阿姨八点才去医院食堂,妈今天起了个大早,去买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一路上打车过来的,还热乎着,上楼一起吃吧。”
余故里硬着头皮接过,跟着她妈走了两步回到楼上。
要进门的时候,余故里才一拍大腿——坏了,越越还在白清竹手里呢!她妈这要看不见越越还不得急死!
她望向岑穆兰,还不等她开口问,余故里就已经率先说:“妈,我昨晚上把越越送朋友家睡了一晚……”
她百爪挠心的希望她妈别问她为什么不让越越跟着她回家照顾,当机立断的说:“人说待会就把越越给送过来,我去打个电……”
最后一个‘话’字随着余故里转身的动作被吞进喉咙,彻底消音了。
门口,白清竹怀中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孩子手里拿着根棒棒糖,胖嘟嘟的小腿就开心的乱踢,而白清竹一身白大褂,扣得严丝合缝,头发束成低马尾,板着脸,完全是一丝不苟的模样。身后还跟了乌泱泱一片大夫护士,规格不像是凑巧进门,像是领导莅临巡查的。
余故里头皮登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