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聂青将聂母喊回来了,效率还挺快的。
许青莱冷眼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几个女人,心里想着。
噢,伍村长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官和聂青有六七分相似的,想必是聂蓝了。
“聂双!给你老娘滚出来!”为首的高壮女人不掩怒气地高声喊道,“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竟敢带外人来家里撒泼!平时你阿爹就是这么教养你的?!以后有哪个女人敢要你!”
“聂女士,失踪已久的儿子归家,不先好好关心一番么?”许青莱声音冷着,却不见多少客气,“想来你们也从来没当他是自己的孩子。”
“关你什么事!我们自己家的事,你又是哪个?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聂母的脾气跟聂青如出一辙的暴躁,当即怒骂出声。
“很快就不是你们家的事了。”她听着聂母虚张声势地喊叫,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半分变化。
谈判时最忌自乱阵脚。无论如何,一旦在对手面前露怯,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弱势,判局的胜负也差不多分明了。
聂母一上来就大喊大叫,一看就是个头脑粗浅的,想必待会的交涉不会太费劲。
许青莱没有直接回答聂母的问题,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聂女士看着是个爽快人,我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个我来,是为了给聂双迁户口的。”
“什么迁户口?你说迁就迁?”聂母一听不乐意了,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虽然时常看他不顺眼,可是将来还指望拿他换一笔丰厚的彩礼钱的。
她容忍家里多张嘴吃饭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这个紧要关头?
聂青聂蓝这几年也快到娶夫的年纪了,家里虽然还过的去,一下子张罗两个女儿的亲事可得费不少钱,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聂双这小蹄子,模样算是一对一的出挑,长得妖妖艳艳的,看着就就不是个安分的,还是赶紧和伍村长定下日子,把人抬过去安生。
谁知紧要关头,这小蹄子果然跑了!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原本聂双走失,她还惋惜得要死,觉得快到手的高价彩礼就这么飞了。此时他人回来了也就算了,给他点苦头吃,关在家里安安分分得待嫁,还得往伍家跑一趟,腆着脸求他们千万不要嫌弃才行,彩礼价格肯定会被压了!
聂母怄得要死,恨不得拿带刺的藤条把聂双打个半死才顺气,此时听到许青莱的话,哪有同意的道理,当即梗着脖子呛回去:“聂双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迁户口想都不要想!”
“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许青莱听了也不动怒,慢条斯理地扫扫掉在肩上的一片叶子,再开口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今天我必定要把聂双带走的。”
见聂母敬酒不吃,她向四周保安示意,几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把她们一群人团团围住。
“反了!还有没有天理!村长您倒是出来评评理!”聂母一看唬不住人,顿时气急败坏。
聂双原本在后面捧着许青莱给他的水,从聂母进来他的神色就有点不安,听到她疾言厉色的训斥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
在佘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男子当循规蹈矩,不得反抗家长女性长辈的教导。男人在佘村太没话语权了,随便做错点什么事,都会被众人戳脊梁骨。
更何况佘村就这么点地方,要是被传出不孝或者不守夫道的名头,这个人也算身败名裂了。
这么多年来,聂双对聂母的恐惧早已深深地刻在骨子里,他害怕聂母各种不留情面的家暴,更害怕这种表面上为了他好的道德绑架。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聂母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一定是听错了吧!
原来姐姐今天不是要将他送回聂家。。。。。。竟然是来为他迁户口的?
聂双低垂的头霎时抬起,双眼迸发出惊人光亮,紧紧盯着前方许青莱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