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宝物不松手,仿佛这样就能断绝所有外人觊觎的机会,也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可以将两人分开。
可是他怀中的宝物却缓缓将他推开,只消被她一碰,聂双便无力地软了半边身子。
她的力度轻柔,说出的话却尖利如刀锋似的狠狠扎进聂双的心,还持续搅动:“来小双,正好向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未来姐夫,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待会就由我们充当一下你的家人,为你献花。”
许青莱径直走向那个陌生的男人,神情自然地将双手搭在对方肩上,将他推到聂双面前。
聂双根本无心看清那人的脸,除了姐夫二字他再也听不进分毫,两人亲昵的肢体互动已经让他的眼睛刺痛,若不是真正接纳,许青莱不可能愿意主动触碰异性。
有巨大的荒谬感和另外一种情绪不断撕扯他的大脑,混乱之中他勉强将其分辨,发现那正是果然如此的绝望。
果然会这样,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意外,几乎每次,他隐秘的担忧都会在某一时刻实现。
可是他并不甘心,许青莱是他所有的念想,正如虞淇所说,不努力争取一番就放弃根本不配说爱。
他早就成年了,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争一争。
“可是姐姐,我,我也喜欢你,一直喜欢了四年。。。”
他上前挤开男人,像抓住珍宝一样握住许青莱的手,克制住脸上快要融化的温度,用装满真诚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许青莱,“可能我现在还不够成熟,但是新工作室很快就有眉目了,我会努力地走到你身边,姐姐,可以稍微考虑一下我么。。。。。。”
新工作室,他脑海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记忆似乎不太真切,此时他也无意深究,只一股脑地表露一直压抑的情谊。
不知为何,嗓音越来越滞涩,到话尾已经微弱得不能听得真切,似乎他对这番孤注一掷的举动也没有半分把握。
聂双好像快把许青莱腕上的手表看穿了,这一刻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对他来说仿佛过了将近一个世纪。等到初夏的阳光将背后完全打湿,他终于听到了关于他的宣判。
“。。。。。。”他的手被毫不留情挣开,死刑的判词沉痛地落在他耳边,“你太让我失望了,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疼爱,你却抱着这种不齿的想法?”
果然,还是不行么。
身旁男人也开始动作,他把许青莱护在身后,狠狠推了聂双一把,猝不及防的力道让聂双狼狈地摔倒在地,手上传来刺痛的火辣感。
可惜再痛也盖不住他的心痛,许青莱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在他耳边落下:“你的觊觎让我感到恶心,你走吧,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
许青莱的话打破了聂双心中的侥幸,他原本还妄想着如果告白失败,他就老老实实地退回弟弟的位置,怎么会这样!这就是对他贪心的惩罚吗!
告白失败的代价太惨烈了,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的心仿佛被粗心的实验员人浇上高浓度盐酸,腐蚀成焦黑的一团灰烬,任凭怎么抢救也无济于事。
“不!不!刚才的话都是我胡说的姐姐!我再不说了!不要赶我走!不见到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聂双完全不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许青莱的腿不肯松手,哭喊的话语全然没有逻辑。
“不要!不要——”
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