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沙田马场位于香港新界东部的沙田区,场地水平世界一流,也是亚洲顶级的赛马场地。
现场和照片上一样,人山人海。
巨大的露天台阶上坐了满满当当的人,两边看台也座无虚席,全场喧哗。
快到9月开始的马季了,到时候这里可就真是一票难求了呢。
陆景明跟在许欢宴背后,坐着直升玻璃电梯往上走,看着外面的人海。
“紧张吗?朱伯父是个不太好说话的,当然……任何一个事业成功的人,都会有点强势,软绵绵的性格,做不了生意。”
许欢宴说,陆景明静了静,承认他说得很对:“还好,不太紧张。”
顶多就是说服不了而已,他不娶,他们还能强行按头不成,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一时糊涂。
他微微叹息着,出了电梯。
这里和外面露天是两个世界,那里是热闹喧哗的,这边是可静可动。
走廊一侧是一间巨大的玻璃房看台,如果在包厢里的人想感受气氛,可以来这个大厅,和露天不同是,都是富豪级别的待遇,但也可以热闹。
如果想独处,就回自己的包厢了。
朱胜定的包厢在最东头第三间,常年包下,是天价。
许欢宴走到包厢门口,敲了敲门,等到一声请进后,推开了门。
陆景明在门口等着,他望着玻璃窗外的世界,再看看脚下红毯,感觉自己身在凡世却远离尘土。
所有俗世热闹都让他越来越坚硬,拥有了密不透风的盔甲。
02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许欢宴打开门,他领了好几个人出来,有男有女,男的都是朱胜定的朋友,女的,个个身着清凉,身份不好揣测。
他对陆景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陆景明移开半步,推门而进。
包厢不大,一起才三十来个平方,里面有巨大的四五张单人真皮沙发,正面直对的,就是赛马场的跑道,能看得最清晰,最直观。
当然,一抬头,也能看到对面的超大超长电子屏,上面各匹马的信息和投注消息滚动着,缤纷绚丽。
门口侧面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一个男服务员,他最后一个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除了陆景明,还有坐在最中间沙发上,在抽雪茄的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宽脸狮鼻,身高中等却气势逼人,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朱伯父,”陆景明微微欠身,态度谦卑,“小辈陆景明。”
朱胜定没有站起来,刚开始也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几眼陆景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雪茄点燃了,他没抽,捏在手里玩似的。
“你不去哄梓琪,来香港找我干什么?”他的嗓子和外表一样,都是粗声大气那一挂的,不是港人常见的斯文。
陆景明的视线略过手腕,还有十分钟第一场赛马开始,2200米,其中,朱胜定的马有两匹。
他时间不多。
“我想先来香港见伯父,整个朱家,做主的始终是伯父。”他说。
在北京醉春烟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他来香港的意义,在这句话里,朱胜定也已经明了。
朱胜定讶异到身子前倾,最后甚至站了起来:“你当真不要联姻?不是在开玩笑?”
没等陆景明回答,他抬脚就冲着陆景明的小腿踢了过去:“你算什么玩意!竟然敢拒绝梓琪!”
陆景明没躲避,扛下了这一脚。
03
一脚过后,朱胜定指着门口大喊了一个字:“滚!”
说完不解气,他又加了一句,“明天开始,我在你那边所有的资金,都会撤回,你个……”一连串的粤语脏话从他嘴里冒出,全是陆景明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