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义得意地笑着,“不说了吧?那走吧。”
蒋爸蒋妈一看是王子义来了,还是抱着蒋心如回来的,笑容都堆在了脸上。
“子义,你好久没来了,怎么不过来看看我们啊?”
蒋心如抗议道:“妈,你看我的脚都伤成这样,你不关心关心,反倒是关心外人,你怎么回事嘛。”
王子义抱着她,往上一托,又紧紧地搂在怀里,“你说谁是外人!”
蒋心如闷声不吭,这个流氓,真怕他再用强的,被爸妈看到可不好。
蒋爸问:“心如啊,你的脚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被他害的!”
王子义抱她坐在沙发上,也不否认,“叔叔阿姨,心如是因为我受的伤,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负责任的,她的饮食起居吃喝拉撒,我一定负责到底。”
“诶,你说什么呢你,谁要你负责了,你赔我损失费便是,还有我的车,明天早上我若没看见我的车,我拆了你骨头。”
王子义汗颜,这女人可真野蛮,不过吧,他就是喜欢她这股泼辣劲,“你要多少我赔多少,你要我整个身家我都愿意给你。”他也有一招,叫死皮赖脸,本来还觉得拉不下脸,可听了她着急时候的心里话,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蒋爸和蒋妈在一旁听得只想笑,蒋妈一拍丈夫的肩膀,说,“走走走,端菜去,开饭了开饭了。”
吃完饭,二老识相地说要去广场跳跳舞健健身,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蒋爸还朝王子义使眼sè,迫不及待地要他赶紧收服自己的泼辣女儿。
二老一走,王子义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心如,你爸真可爱,巴不得我赶紧把你吞了。”
“你脸皮可真厚!”
王子义收住一脸的嬉笑,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心如,你给我句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光耍嘴皮是不行的,这他也知道。
蒋心如看着他,借着日光灯,王子义端正俊秀的五官出现在她面前,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面也有她。
“王子义,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心里是有你的,但是,我不想找一个随时会死掉的人。”见王子义默不作声,她又说:“你的身份这么特殊,一有人闹场你要去,一有人挑战你要去,跟你在一起需要承受随时失去你的可能,我没有那种承受能力。”
蒋心如的顾忌没有错,他就是这样的人,过一天算一天,今天不知明天事。从小他的父亲就训练他,不想死就只能自己变强。
他一出生就在黑道,他没得选择,他曾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枪下,母亲护着他在怀里,抱得很紧,鲜血从她脑后流出来,从脖子里淋下来,滴到他的头上,淋在他白sè的T恤上,染得一片红。
那样的生活,他也不喜欢,更何况是蒋心如。
蒋心如那段美好的初恋,也因为死亡而终止了,她在这段感情里面独自煎熬了十年,她还有几个十年?
夏洛说蒋心如有心结,她的心结想必也就是他的身份。而这,也正是他改变不了的。
“所以王子义,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现在还没开始,也谈不上结束,我已经释怀了,你也别白费心思,懂吗?”
王子义绷着脸,蒋心如说的都是实话,可实话伤人啊,她的顾虑,他无法给予任何承诺。
他显得有些颓废,也有些无力,“蒋心如,看你平时tǐng泼辣的,没想到胆儿还这么小?!”
“呵呵,你别这个时候用jī将法,这些天我都仔细想过的,你无法改变你的身份,你为了你的鹰帮可以连命都不顾,在你心里,鹰帮大于一切,我又在哪里呢?鹰帮相安无事了,你想找个人陪你,鹰帮有事了,你就撇下所有去为鹰帮奋斗,那我又算什么?我不愿做一个,你喜欢的陪伴者……或许再过些年,我会向爸妈妥协,向现实妥协,找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我渴望的是跟我爸妈一样的生活,偶尔斗斗嘴,时刻记挂着对方,然后看着对方慢慢变老。”
“你别说了!”王子义打断她,与她并肩坐在沙发上,闷闷地转头看着她,“没有转还的余地?”
蒋心如默不支声,坚持一下,他死心了就好。
王子义深吸一口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以为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事情,就这么没了。
他倏地站起身,淡泊地说:“你的车明天一早就会送到你家楼下,你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明天我的律师会过来跟你算。”
蒋心如诧异了下,他的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不觉有些失落,看来,他也没有多在乎她啊,说不理就不理,连朋友都做不成。
王子义大跨步地走向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