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朦朦胧胧的,刚刚擦亮。
她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要回安山。
她终究最了解自己的亲弟弟,做事冲动,后悔的也快。
早走早安心。
纪墨帮着把家里的干货还有一些野味都塞进了她的麻布袋里,然后又掏出来一沓西北银行的钞票问,“能使吗?”
大姐道,“怎么不能使,就是价上吃点亏。”
纪墨道,“这是二百块,你拿着去用吧。”
纪安道,“你帮我看孩子,我跟你姐夫都没钱给你,你自己留着用吧。”
纪墨道,“镇上没地使,你全拿着吧。”
提着大布袋,亲自把姐姐送到了梁家的货栈。
梁家基本每天都要往安山和左右的大城市送货,车架子大,可以捎带一两个人,得的钱财都落伙计口袋做花使。
梁启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
时间长了,慢慢就形成了规矩。
没有马车或者驴车而又想出门的,就跟着梁家的车。
“路上抓牢一点,别掉下来。”纪墨不厌其烦的嘱咐,把从聂老容包子铺买的包子和馒头塞上去,“路上饿了就吃一点。”
“回去吧。”纪安道。
纪墨又对小伙计岑久生道,“路上帮衬着点,回来请你喝酒。”
岑久生道,“你放心吧,你姐就是我姐,那没二话的。”
纪墨看着渐渐远处的马车,直到看不见影子,才停下挥摆的手。
太阳缓缓从原始森林的深处上升,光芒万丈。
又是一个好天。
回到家,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看小丫头。
见她还在睡,就没招呼,结果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被子动了一下,他掀开被子,被角湿漉漉的。
给小丫头擦擦眼角,轻声问道,“怎么哭了,跟舅舅不好吗?”
小丫头嘟着嘴不说话。
纪墨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笑着道,“别哭,以后跟舅舅吃香的喝辣的,不会亏待你的,既然不睡,咱们就穿衣服起来好不好?”
指着坐上纸包里的东西道,“舅舅把豆沙包,猪肉包,韭菜包挨个买了,还有豆浆,有羊奶,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
吃不惯的话,咱咬一口就扔,咱不差钱。”
小丫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要纪墨给她穿衣服,自己穿自己的。
纪墨打水,找牙刷,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言语。
纪墨等她吃饭后,带着她去河边放鸭子,把竹竿塞到她手里,认真道,“以后放鸭子的重任就交给你啦。
咱家的狗子比较懒,你以后要监督好它。
小狐狸比较情况,但是贪吃,每天都对着咱们家的鸡流口水,不得不防啊。”
何然突然抬起头,细声细语的问,“小狐狸有名字嘛。”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第一句话,纪墨高兴地不得了。
笑着道,“还没名字,你给起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