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告推一推父亲:“您快说那件事。”
“哦,哦,”甄得仁搓搓手道,“我跟我儿商量过去你店铺当雇工的事……我们想要六两银子一个月,你觉得可行?”
六两吗?沈棠心想,刚才他都赚了十两了,怎么一个月才要六两?她马上发现这父子俩都是单纯的人,难怪自己家的店会开不下去。
心狠点,当然就答应了,但沈棠觉得以心换心,如果此时贪婪,到时那父子俩回过味来,发现被剥削了,不干都算好的,万一泄露图样更是坏事,她并不想打官司,于是说道:“不如按分成……我赚七成你们三成,比如这马具卖六两银子,刨去成本二两,我赚两千八百文,你们赚一千两百文,如果是卖十两银子的马鞍,你们可以得到更多。”
她也不是大善人,她贡献了图样还要开店雇伙计找顾客,自然要占七成的。
父子俩互相看一眼,想都不想就道:“好啊。”
实在太好了!
沈棠见谈拢了,便说下次签订契约。
从嘉会巷出来后,她又通过牙人雇佣了两个年轻的伙计。
她不在店里的时候,就由那两个伙计轮流看店。
晚茶道:“马具都没有呢,您就先雇人了?”
“过阵子就有了,先让他们看着店,万一岑大公子的同袍找过来,可以先记下名字,尺寸……再者,在路人眼里混个眼熟,让他们有个印象,知道广济街有家马具店,以后指不定会过来买。”
晚茶摇摇头:“您总是有奇思妙想。”
沈棠笑道:“走吧,回去继续教你骑马。”
晚茶:“……这有什么好学的?”
“我的马具店以后定会生意兴隆,指不定要你帮忙呢,会骑术方便点,”沈棠道,“或许将来你也可以当个二掌柜,这还不好?”
晚茶惊喜:“真的?”
“当然,赶紧学吧。”
二人回到家时,明嫂递来一张请帖:“袁家夫人邀请您跟二姑娘明日去袁家参加聚会,说袁公子是岑二公子的同袍,都是监察御史,还说也请了二公子的。”
“……”
许是上回中秋露面引起注意了。
也罢,该应酬还是要应酬。
同时间,岑家长辈也知道了袁家要举办宴会的事,太夫人就跟岑晏道:“听说请了好些千金,你既也参加,便趁机看一看。”
岑晏已经开始头疼了,敷衍道:“好。”
次日,他一大早便去了桥东街。
沈棠正坐在镜台前打扮,刚刚抹好口脂,就听明嫂道,说岑晏来接她们去袁家。
她一时以为听错。
“是真的,”明嫂道,“二公子带着马车来的。”
沈棠便收拾好与妹妹过去。
沈宁哼道:“他怎么老过来呢?”
沈棠道:“等退亲后就不来了,你忍一忍。”
沈宁装出一个假笑:“哦。”
立在门口的年轻公子戴玉冠,束银带,霞姿月韵,浑身的清贵气。
沈棠打趣:“莫非二公子是来赚十亩地的?”
怎那么积极呢。
上次还是岑夫人催促他才愿意配合。
那一张脸明艳动人,美眸含春,衬得身后那有些老旧的门越发暗淡,岑晏忽然想起二人初见,当时他差点掉头就走,而今再看沈棠,竟觉得有些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