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她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更何况她也不想把这件事和秋叶分享,于是含糊地搪塞了几句,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现在她们的逃亡路线上,问道,“我们现在还是去丹宗吗?还是要等到步家来人了再走?”
秋叶听她问起了正事,便也立刻严肃了神情,道:“还是先走吧。虽然刚才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我还是有种感觉,他们应该还在找我们的下落。”
墨卿染点点头,现在她对秋叶的决定没有丝毫的异议,反正她现在全靠秋叶保护着,要怎么走当然也是她说了算。
秋叶带着墨卿染扮作两个寻常的百姓,路上遇到搜查的官兵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向一个茶馆的小老板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在搜查一个帝姓的男子,据说是官府关押在大牢里的重犯,看守不留心就给越了狱,逃走了。
墨卿染听得似懂非懂,挠了挠头也知道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便把视线转向了秋叶,习惯性地要她拿主意。
秋叶买了两碗茶谢过了老板的消息,两人喝了茶之后便搭上了一辆出城的牛车,随着牛车摇摇摆摆地就往城外行去。
牛车的主人是个和蔼的老人,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收入,于是就替人拉拉柴火,从城外的小村子里收来了再拉到城里去,现在正值下午,刚刚卸了货,牛车便得了空,正好遇上了这“姐妹”两人,没费什么口舌就让两人搭了车。
好容易到了城外,秋叶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确认了没有人跟着她们,便从小镇里买了一辆马车,又重新出发了。
秋叶很谨慎,并没有雇马车夫,而是坚持自己驾车,为了防止信件再被截走,倒也没有再传过信。
墨卿染没有修为,只好成天都坐在马车里,每天都有秋叶从外面送吃的进来,衣裳也换了好几身。她知道秋叶都安排好了一切,倒也不怎么担心,除了身子很是疲乏,别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们日夜奔驰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墨卿染睡得昏昏沉沉,被马车的急停一晃,险些一头摔了出去,幸好朦胧之间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一侧的把手,才没有撞得头破血流。
她吓了一下,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很不满地一把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出去:“秋叶,怎么了?”
秋叶架着马车停在一条官道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听见身后墨卿染在问,于是便回头答道:“前几日下雨,山洪冲毁了官道,我们走不了了。”
“哦。”墨卿染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待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反而有些高兴,她在马车里坐了好几天了,睡也睡不好,吃的也只是干粮,难受得很,终于能让她停留几日,若能找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对此秋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怏怏地驾了马车回去,在小城里随便找了个客栈,大发善心地给墨卿染叫了一桌子的饭菜,自己回房去了。
墨卿染察觉到她大概有些不爽,但也没有说破,看着桌上还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心都扑在了那上面,立刻就大快朵颐起来。
热腾腾的饭菜吃下去,身子很快就热了起来,穿着厚重的衣服一捂难免出汗,于是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正在窗前站了一会,被风吹的很是舒服,冷不丁往下瞟了一眼,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得她放在窗台上的手一抖,一不小心就把窗口的一盆小小的盆栽给撞了下去!
“喂……”墨卿染惊叫了一声,随即便忍不住闭了闭眼,因为那个花盆正冲着下面那人直直地砸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撞击声和咒骂声没有响起,墨卿染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往下望去,只见下方的路上,那名身着银袍的男子手里接着那个花盆,正抬起头望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冰冷的面具隔绝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恼怒。
墨卿染惊诧地看了他半晌,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中却不可抑止地慌乱起来,白皙的脸上飘上了两朵红云,冲着下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银袍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被面具覆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右手微微一扬,那个掉下去的花盆便又重新向上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到了窗台上。
而他,利索地转身,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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