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掉了头就往回跑。
“小十”
“小十”
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谁的声音,像是季宁烟,又像是沈掬泉。大家纷纷逃散,荧石束掉了一地,猛地,我不知被谁扯住了胳膊,脚一扭,‘嗵’的一声扑在了地上。
“快走”
我终于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让我吃惊的一幕,我终于看清楚那些人的脚了,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哪里是人的脚,那根本就是两只铁棒插在了地上。盔甲的前摆下面只露出两只铁棒,那光景,真是不寒而栗。
我被季宁烟如沙袋一样拖了出去,抬头时候看见沈掬泉慌乱的站在我们面前,看到我被拖出去气息稍急。
“快走,不可久留。”沈掬泉打头,跟在前面人身后向墓石门的方向跑。
我也赶紧站起身,再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身体被固定在地面上的人殉,便给季宁烟牵着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从台阶上上去之后才发现,大家都站在前面,我走过去一看,彻底傻眼。
“怎么会这样?”
我再仔细的看了看眼前拿到关死了的青石砖门,敲了敲,摸了摸,抬头又看了看“不对,这不是墓石门,这门是从上面掉下的,这是机关。”
云景一愣“你如何知道?”
我看他“第一,刚刚明明听到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你看着石门上的灰尘的没了。”我用手抹了一下门,摊指给他看。“你当初开门的时候那么大力气都没见灰尘全部掉落,如今却没了灰尘,这只能说明是从上至下的下落过程中,上面的灰尘在门落地之时被震落了,不信你往门下面看,保证有灰尘。再者……”我叹一口气“这其实也不能被算作门,说是石墙还差不多。”
“什么?”大家瞠目看我。
“谁身上有纸张?或者薄金片?越薄越好。”
“我有”娉婷把自己头上一个烫金的贴花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薄金片质的牡丹花,我把金片放在墙上用匕首的把把它敲平整,然后对准“门缝”轻轻的塞了进去。果然,我才送进去半公分不到的位置,金片就卡住了,再也进去不得半点。
我点头,‘门缝’处上下一共测了三个部位,结果却都是相同,我抽出金片,回头“门缝是假的,这是一道实心的石墙,只是在我们能看见的这面稍微刻了一道浅浅的缝而已。我刚才敲的时候也知道它是实心的了的,声音闷重,很厚实,两扇门因为是被分开的个体,所以不会有这种回声。”
“假的?那我们怎么出去?”
我颓然,这问题也是我想问的,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落下机关了?这道门显然是紧靠墓石门而落的,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进来的人出去就对了。再看着眼前那满室的盔甲人殉,我的心沉到了极点,如果这些人殉要是在有点什么出其不意的‘举动’,那我们就等着十八年后再成一条好汉吧。
我瞟了一眼沈掬泉“看吧,我就说你不是好折腾的,现在好了,咱们谁也甭想出去了。”
沈掬泉不响,在石门左右仔细的查看。我靠在石门上无奈道“看过了,这道石门还挺大,连着墓室侧壁有滑道,石墙的两边都是嵌在滑到里面的,全都是青石砖制的,我们连挖都没得地方下手挖。”
我又瞥向另一端看季宁烟“不听老人言啊,吃亏在眼前。你下辈子可要记得这句话,别总在一个问题上跌倒无数次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景蹙眉问我,他身后的侍卫们开始慌乱了,像是锅里炒了青蛙。
“夫人,我们到底要如何做?”长冥上前问我“您说了,我这就去办。”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现在你们就找自己最恨和最爱的人,往她手上狠咬一口,等着十八年后,嗯,或者再久一点,等你们有缘相见了的时候,要么杀人解恨,要么就生死不离,这主意好不?”
“小夫人”长冥有点气我这个功夫还开玩笑。
我笑笑“没法了,盗洞都打在墓室的后面,就是我们上次进来的地方,如果想出去,要么天上打个雷把这金陵的墓顶劈个洞出来,要么就只有我们经过墓室大难不死,从后面盗洞的地方出去,除此之外什么法子都没有了。”
正说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我身上,我一抖,看见那东西从我肩头滑落,掉在我的胳膊上。有一尺那么长,手指那么粗,通身艳红色,看起来就是只滑溜溜的红蚯蚓,而随之而来是一阵浓重的腥味。我的心猛跳,赶紧甩手,血虫被我甩落在地,我大惊失色,倒退几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这是什么东西?”身后的随行侍卫惊呼,我迅速转头望过去,那人手里正拎着一条更粗的血虫,正疑惑的盯着它看。
我大声喊“快扔了,不要拿着。”
那侍卫一怔,刚抬头看我,那血虫极快的昂起头,如同蛇一般高高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飞快的朝着那人的肩膀处窜了过去,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钻入了皮肉之中。
侍卫疼的大喊,我疾步跑了过去,扯住血虫还露在外面的部分“快来帮忙,帮我扯住这虫子。”
沈掬泉赶紧上前帮我扯住虫子,我用力撕破了侍卫肩膀处的衣服“你忍着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