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扔了过去,虫子根本一点反应没有,依旧径直的往我们这边过来。
“难道是我们的体温?”我默默念叨“快点,快去摘下他们的盔甲。”我自己一边朝身边的人喊,一边往后跑了几步,看准一具尸体,冲上去就一点不含糊的往下扒盔甲。
前面的人都是一愣,连季宁烟也不懂得我到底在干吗,一双桃花眼侧过来看我“小十,你干吗?”
我边动手往下解盔甲,边道“那些虫子就是根据我们体温才跟着我们的,大家把这些尸体上的盔甲穿到自己身上,对了,别忘了头盔,一定要带上……”
我伸手去摘头盔,结果手一拉,明显感觉到什么东西移了一动,然后出乎我意料的,头盔刚刚摘下,一个球状物顺着我的胳膊滚了下来。
我一窘,定睛一看,顿时,七魂少了六魂半,那个圆溜溜的东西,这个是那具尸体的脑袋。
只听“当”的一声,脑袋如球般滚落,从我身上,颓然滚到离我不远处的季宁烟的脚下。他一愣,等看仔细也是极快的退了几步,脸色不佳。
脑袋掉了之后,尸体依旧维持稳稳站立的姿势,脖子上是整齐的切口,肉质不是僵硬,而是如同半脱水状态的冻梨,是软的,只是软的失去了弹性。
脂肪部分没有完全干硬,褶皱的为着颈椎的部分,而骨头周遭的肉,依旧紧紧包围着中间的颈椎,只是有些薄。
我当时已经完全没有恶心的感觉,而是一种莫名的惧意,就好像离着死神只有寸步之遥似得。面对着眼前那光秃秃的脖子,我的心脏眼看就要破膛而出了,两只手抖起来,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耳边依旧还是虫子在地上滑出的沙沙声,我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眼睛一闭,颤颤巍巍继续解。
“动作要快,不然一会我们就会被这些鬼东西钻成漏勺状的。”
大家会意,纷纷人殉解他们的盔甲。
“可是他怎么办?”
我拖着一身沉重的盔甲走了过去,原来是那个刚被血虫叮咬过的侍卫。血虫刚进入体内的时候人体是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的,这时候人便会觉得浑身疼痛,四肢无力,我当初从金陵出来的时候正正躺了三天才起来。
此时的侍卫早已跟一根面条没差,要是没人扶着早就倒地了。当然,病痛是一部分原因,惊吓是另一部分的原因。他脸色青白,一直不住的打颤。
“帮他穿,越快越好,我帮你们解盔甲去。”
我刚走出两步,听见云景幽幽道“哪用得这么麻烦”然后是一声利器没入身体的沉闷声音,我听见低声嘶吼的声音,我猛的回头,云景那只露出刀尖的笛子已经被抽了出来。
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那人的脖子被剖了开,血因为血压的缘故往外喷了出来,他不断抽搐,身体一梗一梗,动作越来越小。
我顿时火冒三丈,疾步跑了过去,上去就是一拳“你疯了,在这里面我们最需要同伴,你竟然杀了他,你是不是疯了 ?”
云景不理,狠狠的把我推到一边“如果他不死,回拖我们后腿,我们会被他拖死。而如果他死了,就能帮我们赢得时间逃走。你别傻了,你那种同情和看似高尚的友谊,爱心,在这里狗屁不如,还是省着力气想着怎么活着从这里出去吧。”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从我身边绕过而行。那态度,简直拽到了极点。
我气的眼冒金星,眼看地上的人已经咽了气,一地的血,洇成一滩,脖子处洞开的伤口皮肉外翻,里面,正有一个细细的触角,从伤口往外探。
我后背发冷的看了看,抬身跟了过去“你不过是个玄术师,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仙儿人物,这里是墓室,要说懂,我比你懂得多。”我站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请不要以牺牲别人生命来给你自己垫脚,让你往上爬,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不让被人活,别人也不会让你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事留些后路吧你。”
云景根本对我的教训置若罔闻,侧了侧身,继续往里面走。娉婷扭扭的跟在后面,路过我身边时候,嫣然一笑,一双媚眼勾魂摄魄“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真好,不过,在这里,这句话不作数的。”说完也跟着扬长而去。
再回头时候,那些血虫已经涌到侍卫尸体的周遭,把触角探进血液里,还有一部分拖着长长血迹,从他□在外的皮肤处钻了进去。
一些正在往里钻,一些正从里面往外钻,那尸体只是极短的时间就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血洞,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就像是漏勺一般,骇人至极。
“小十,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待了。”沈掬泉走过来,看了看我道。
“走吧”季宁烟扯了我跟在后面“小十,你别置气,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种自救方式,云景这么做也许并没有错。”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如果我们也跟你们一个想法,季宁烟,你早死了几个来回了。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不可以随便践踏任何人的生命,就算是奴隶也是爹生妈养的,难道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生命才是珍贵的吗?”
“小十”季宁烟有些无辜的盯着我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狠瞪他一眼,扭头走开,他们这些人怎么知道生命诚可贵的道理,都是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人殉坑的尽头连接着另一个坑室,云景他们一早打头进去了,并没听到任何意外的声音,估计问题并不大。我进去的时候那个坑室已经被荧石束照的光亮了,满是的金银财宝,在光的照射下,真切的发出一种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