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王口谕,即刻动身前往武邑。”就在众人悬着一个沉浮不定的心纠结静默时,段铭枫终于开了口。不过,他这一开口,遭了李大人的反对。
“王爷,武邑水患后续修缮事宜尚未完善,且疫情初定。王爷身为此次案件主办,切不可以身涉险呀。”李大人情真意肯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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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王爷以贵体为重!”这会儿,见时机成熟,几位官员也异口同声谆谆相求道。
“怎么,想让本王继续等着看你们找来的这堆费纸?”段铭枫本就为没找到冯敬候参案的证据而气恼。如今又听着面前这群废物聒噪不已,不由得脸色铁青地侧身拿过案上的账本,两指一捻,便将散架般的账本朝众人砸过去。
“王爷?”李大人老脸一抖,张大眼睛看着纷杨落地的纸张,心中沉闷不已。
这可是他险些赔了老命才找到的账本啊!
在任二十余载,他自认缉破的案件数不胜数,但此时王爷竟然说他小心保存的账本是废纸,叫他堂堂刑部尚书如何不愤懑。
“李大人还有异议?”段铭枫那张似乎酝酿了狂风暴雨的阴沉面孔已接近爆发,原先低沉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怒意。
他做的决定,何时轮到旁人来质疑?
“下官不敢!”李大人一惊,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苦心说道。僭越职权,他岂敢有此心意,更何况,此人还是铭王!
其他官员见李尚书如此,纷纷惊恐地随着跪了一地,一个个俯首贴地,惊慌不已。
“还不滚去准备?”
“下官…这就去。”李大人面色一僵,颤颤巍巍起身,告退而去,其余人依旧跪于原地。
段铭枫望了望脚下这群诚惶诚恐的废物,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大堂。
陈延年自缢之前留下遗书,直揭冯敬候贪污修筑河防银两,以致武邑水坝工程固防不稳,祸及百姓;疫病蔓延,冯敬候下令封城,禁止百姓出城,断绝城中药材与粮食供应,对逃出城及寻求救援者一律诛杀。
这些,是段铭枫在派出月影楼杀手前,早已计划好的。目的就是让冯敬候永无翻身之地,切除段铭爵的右臂。
陈延年贪生怕死,威逼之下,自然肯写下血书。随后,他们绞杀陈延年,并将它的尸体挂到衙门口,令伪造一份绝命书,声称自己有负武邑百姓,以致上天夺其家人性命以示惩戒,而今自缢于府衙门外,以寻求百姓原谅。
那时的武邑,疫病未除,百姓愤然,自然不肯轻易原谅,有人挑拨,便一把火烧了陈延年的尸体,自杀他杀便死无对证。
陈延年的遗书,与账本一同被放进陈延年书房的密室里。同时,月影楼的人扮成武邑百姓,前往京都告发,只等着刑部前来查个正着。
他已经秘密派人注视段铭爵的一切举动,并确定段铭爵与临江并无半分联系,让冯敬候顺利进京。
在他到临江之前,月影楼的人一直在武邑待命。
这些,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可为何李魏霆找到账本却没有找到血书,为何找到的账本上没有冯敬候受贿的罪证?段铭枫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
杜凌萱不知道,在这机关重重的云洞内,凌枫是如何做到神出鬼没的,以至于但凡她遇到需要解疑与困境时,他都能及时出现。
但无疑,这样恰如其分的存在感,让她被尘封在冰魄内那颗渴望温暖的心缓缓苏醒过来。
那样不远不近,不疾不徐却又不失温煦包裹的丝丝清甜,似春风抚柳桃花醉,清月撒辉星烁然。
杜凌萱是怕极了像云洞这样密闭的石洞的,这让她从进入的那一刻,便犹如身陷囫囵,仿佛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