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声,用法语小声呢哝道,“这个臭小子!哼,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知道些什么,朱纪那种看起来高贵的美人在床上虽然别有一番滋味,却又哪里比得上纯洁的美少年……”
他嘴里还准备嘀咕一番,却被啪嗒一声棋子落地的声音打断,扭头一看朱寿正有些行动困难的缓慢弯腰,想要去捡起跌落的那颗马。
“我来!”他大喊一声,飞快的走到朱厚照身边伸出手掌,殷勤的想要帮忙。
此刻朱厚照的手指本来就已经接触到了棋子,他的手掌一覆盖过来,两人的手竟无意中的叠在了一起。
查理只觉得手背上一热,还没等他好好感受一番,朱寿温润滑腻的手心却已经飞快的收了回去。
手背上的皮肤仿佛还留有那远胜过羊脂白玉般的触感,他拾起棋子抬头一看,朱寿那俊逸非凡的脸居然红通通的,看起来明艳中透着一丝可爱动人,让他忍不住看呆了。
“你们在干什么?”朱祐樘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好奇地问道,虽然眼前两人看起来气氛旖旎,但是他可不会误会些什么。
照儿的脸明显就是被人气得通红的,一只手半拢在袖子里攥成拳头看起来就忍不住想要打人,而那个查理却不知道为什么半蹲在地上傻愣愣地望着自家儿子,没有半点平时那种精明的样子。
“没,没有什么……”朱厚照一口气憋在喉头,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拉扯着脸皮朝他微微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在下西洋棋,所以过来看看!”朱祐樘笑道,十分自然的坐在他身边,悄悄的在桌下抓起朱厚照攥成拳头的手轻轻拍着。“查理公子,这就是你们国家的棋吗,看起来似乎很有意思,不知这局你与朱寿谁胜谁负?”
“哈哈,我们还没下完呢,朱纪你也喜欢下棋吗?”见他进来查理立刻收敛了心思,将捡起的那颗棋子放在桌上,笑呵呵地道,“怎么还叫我公子,听着有些别扭呀!”
“我的棋力一般,这种棋没有怎么玩过,以前都是下的围棋!”朱祐樘端详了一番桌上的棋盘,“看起来有些像是四色棋,只是不知道规则是什么样的。”
“咦?四色棋是什么,和这个差不多吗?”朱祐樘的安抚总算是起了一些作用,朱厚照听他这样一说于是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朱祐樘看着两双熠熠发光的眼睛望着自己,笑道,“四色棋是从天竺传过来的,也是如同这个棋盘一样,正方纵横各八格,不过棋子倒是有些不同……”他指着查理那方还没有移动位置的主教道,“四色棋的这个位置是大象,而那个马好像是武士……”
他所说的那些不同之处其实正是四色棋传入欧洲后产生的改变,由于大象在印度是属于重型力量但是在西方却没什么人知道它的威力,所以被换成了主教代替,又因为欧洲流行骑士,因此武士也被马代替,不过个别棋子的变化并没有过多的改变象棋的规则,因此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最后他对着朱厚照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真不知你平时到底听过先生讲课没有,这个易经上可是提到过!”
“有吗?”朱厚照眼睛发直,儒学六经里面的易经算是自己的必学课,但是自己明明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内容呀!?
“当然有,你看这棋盘,六十四格对应八八,正是易经思想中的六十四卦,黑白对应阴阳,不是十分好理解吗?”朱祐樘比划着棋盘,非常肯定地道。
“会吗,我不觉得呀……”朱厚照嘴角微抽,那些古文他都是囫囵吞枣的背下来应付几位阁老和父皇的抽查而已,哪里会看得那么仔细,又会去想得那么深刻。
朱祐樘似乎无所不知的学识总让他惊叹,朱厚照充满怀疑地瞥了一眼自家父皇,您老人家确定不是一起穿过来的同志吗?
他在心中腹诽着朱祐樘,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与父皇的查理,心思微动,或许这个年纪轻轻就掌握重拳的查理真的就是西方那位穿越者。
第028章 西方局势
船上的人成员复杂,更是刻意地隐瞒着他们的去向和目的,两父子也懒得去问,反正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图谋大明。
他们两人都已经发现这群人的行事十分的机警,补给之类都是在无人海域才伪装的商船进行对接,平时就只让加列尼号单独行船,似乎他们也知道这艘大船太过眨眼,因此刻意地保持低调。
而那三艘日本船在出现过一次以后也就没看到了,应该也是分开行动,到目的地再汇合,让人想不通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每天与这些人一起关在船上让朱厚照心里很郁闷,非常的郁闷,为了几个男人无敌的厚脸皮!这些天来这几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查理和阿尔梅达缠着他,而那个斐迪南和亨利就一直绕着朱祐樘转悠。
他明明记得天主教徒是不允许同性恋的行为的呀,当年梵蒂冈的教皇还要求教徒抗议同性恋结婚法案的通过。怎么这些人却不跟从他们主的意志,甚至当着一个红衣主教的来纠缠他与父皇呢?
每当在那几个人凑在一起,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用西班牙语或者法语对他与父皇进行总总谈论时,他真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外语,听不懂这些人开的黄腔。
那日在娱乐室听到查理的自语时他差点没想扑上去宰了那两兄弟,他们不但对自己动了龌龊心思,居然还想指然父皇,实在是不知死活。
“在想些什么,怒气冲冲的,要打人呀?”朱祐樘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边龇牙咧嘴地想着些什么,不由得好奇地问。
“没,没想什么!”朱厚照略带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他自从知道那几个人的心思以后就很少出船舱,尽量借口要休息待在房间里,闷都闷死了。
朱祐樘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头顶,关切地道,“说了不要一直待在船舱,偶尔也要去甲板上透透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朱厚照望着他的眼神更加幽怨了,自己不出船舱是为了什么呀,这个臭父皇不但不陪着自己说话,还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要亨利或那斐迪南一来邀请他就立刻笑眯眯地跟着出去到甲板上乱逛了,简直是在故意气自己嘛!
朱厚照懊恼地拂开他的手,却发现朱祐樘神情若有所思,甚至带了点受过惊吓的茫然,不由得心中一软,连忙问道,“父皇,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刚刚听到的消息未免有些惊人!”朱祐樘在他身边坐下,回忆刚才从斐迪南口中套到的话,鄙夷地道,“这些人不愧是蛮夷,连皇室的关系都这么乱七八糟的!”
“皇室!?父皇,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朱厚照吃惊地问,他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