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梅友弦呆掉。
天啊,他真的是安娜!今天早上,他看见的就是这个模样的背影……
“你跟欣余怎么了?欣余已经回家了哦……”安娜……不应该说他真正的名字叫胡武腾,他身穿休闲线衫配上一条军绿色滑板裤,长发束得很雅痞,着妆后的脸有几分女人的艳丽,不着妆的脸有几分男人的清秀,五官宜男宜女。
梅友弦还在错愕,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一个男人,而且是相当有魅力的男人。
“怎么,爱上我了?”胡武腾笑是很媚,靠近他。
他瞪大眼,瞪着不知何时快要贴上他的脸的胡武腾。“你干什么?!”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得远远的。
“你好粗鲁~”他扁嘴含泪抗议。
梅友弦额际青筋颤跳。“想要我再粗鲁一点吗?”胡武腾瞪着他握得死紧的拳头,立刻嘿嘿陪笑脸。“别站在这里,到里头坐吧,你一定有话想问我。”
说完径自往大楼门厅走,里头备有几个候客位子,还有隔离的抽烟室。
“你抽烟吗?”他问着梅友弦。
“戒了。”
“那坐这里吧。”胡武腾替他拉开了椅子,坐定之后,等着他发问。
梅友弦坐下之后,隔着相当具前卫感的玻璃单脚桌,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的是个男人……”他像是喃喃自语,而后又问:“你是Gay?”
“不是。”面对他单刀直入的问法,胡武腾压根不在意。
“双性恋?”
“也不是。”
“女装癖?”
“……”
“你为什么之前要扮女装?”梅友弦问得非常认真,眸色冷冽,且不断地逼近再逼近,眼看着像是快要贴上胡武腾的唇——
“……你想追我吗?不然干么一直追问我的问题?”在唇瓣要贴上的瞬间,胡武腾闪得很狼狈,脸上闪过羞窘。
梅友弦直视着他。“你不是Gay。”他以身试法,确定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你干么研究这个问题啊?”扮女装就代表他一定是Gay吗?“我扮女装思念我老婆都不行吗?我偷我老婆的名字纪念我老婆都不行吗?”
“你老婆?”
胡武腾翻了翻白眼,不想再提自己的事。“欣余很生气,哭了一个早上,第十日约定以她的泪水作收,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挽回吗?”
“当然想。”梅友弦揉了揉有点发痛的额角,想到她的泪,头更痛了。
“其实,欣余很好哄的,你就姿态放软一点就好了。”
梅友弦蓦地抬眼。“怎么,你哄过?”他眉眼沉下,眸角犀利,立体有型的五官给人无形的压力。
胡武腾双手举高。“没哄过,但以姐妹的身份安慰过。”
“怎么安慰?”他抿紧了唇,眸色激锐。
他突地勾笑。“原来,你是真的很在乎她嘛。”
“那当然。”
“原来你这么直接。”居然是属于有问必答的人种,压根都不拐弯抹角。“既然这么直接,为什么还会把她惹哭?”
“……”还不就是因为他?“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关系,真的不重要。”胡武腾顿了顿,收起戏谑的笑,认真的看着他。“我问你,你知道她一直在隔壁大楼,一直注意着你的动向,却一直没联络你,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开心都来不及了。”梅友弦浅勾着笑,那双不笑时显得冷沉的眸此时蕴藏着温润的光痕,那是不需言语的满足。“就像是一个不乖的孩子玩躲猫猫,玩过头而已,能找回她,就已经是万幸了,哪有生气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