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波对阳华的话耸耸肩:“我是说老吴做得很对,给别人生路就是给自己生路。”
这莫非……年少的往事忽然涌上心头,每一个人都想起了过去,想起曾经让自己偷偷心跳耳热的那个人。我也曾经喜欢过高文斌哟!唐率笑,心里再也没有那种年少时的悸动,那已是别样情怀,是夏日里微微穿过街的凉风,令人怀念但不追寻……
“我常常给别人生路,”阳华眯起眼:“可是别人好像不懂得感恩回报哦!”
杨杨轻咳:“咳。”
“没有用啦,”阳华转向唐率:“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这两个不知道感恩回报的家伙!”
杨杨红了脸轻轻地:“阳华!”
凌海波站起来给阳华倒咖啡:“来,来,你一早上讲了那么多话,多喝点!”
“晚啦!现在才想到我讲了许多话,你们刚才在这里干什么,表演哑剧吗?”
哑剧?唐率笑,吴永政也笑了,杨杨红着脸似笑非笑睨着阳华,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让阳华继续下去。怎样,阳华眨眨眼,一脸古灵精怪。
“啊,在烽火连天的高考前夕,一对不知死活的小情侣背着老师同学家长搞起了地下活动,他们以为他们是地下党,地下党也有被捕的时候……”阳华慢慢地说,看杨杨脸上没有愠意倒停下了:“你不咳嗽了?”
“我在听你讲故事,不想咳了。”
大家笑,吴永政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海波,高考前夕?你们是从那时开始的吗?唐率留意到吴永政的表情,也许这是一个契机。她揣摩杨杨的神情,她不阻止阳华是想让吴永政彻底断了肖想吗?她问:“被捕了?然后呢?”
阳华笑眯眯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哦,想听哦?被捕以后就是英勇就义啊,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哦……”不甘被这样敷衍的唐率,为了吴永政厚着脸皮继续问:“可是革命的烈火是熄灭不了的,革命的种子是春风吹又生的,对不对?”
凌海波看着杨杨微笑,杨杨也看着他微笑。
“呃?”阳华没有料到唐率会这样追问,也没有料到她接得很有意思,男女之情是强制熄灭不了的,它也确实“春风吹又生”:“哈哈!你太有才啦!”
“哈。”吴永政欣赏唐率的才思敏捷,他想,这样我没有输,我也没有不行……一切只能说我来晚了,他比我早到,他心释然。吴永政跟汤帅有本质的不同,他,完全是一介文人,感情温和含蓄缠绵,在他看来爱一个人,不能得到她,看她幸福也未偿不是一种幸福!——他们能成为好朋友也是一种奇迹。
吁……唐率没有错过吴永政的表情,他展平的眉是否预示心灵的伤痛慢慢抚平?阿政希望你——挥挥手不带走一片愁云!悄悄地来再悄悄地去吧!大学毕业了,让我们的感情也以成熟的姿态毕业!唉!说得容易,做……我能做到那一步呢?
阳华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吴永政忧伤,是因为杨杨?唐率忧伤,不是吴永政吧?她为吴永政忧伤什么?喜欢杨杨的男生可不只他一个耶!每个人都需要回应杨杨岂不是累死?
“哈哈,”阳华大笑:“你们,”为什么不能放开呢?像我早就给自己一条生路啦!高文斌,你走好,不送!她笑指杨杨和凌海波:“你们看,他们俩就是这样傻笑了一个早上,很恶心!”
杨杨抬眸:“你还要讲下去吗?”
“嗯,”阳华大眼睛转:“如果有人想听——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恍如行尸走肉的某女碰到她死去的爱情,宛如干柴碰上烈火……”一团纸掷中阳华额头:“啊!”
没有人会想到恬静的杨杨会做这样的动作,跟杨杨从小玩到大的阳华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杨杨袭击,虽然只是一团纸,她怔愣了半分钟,样子很可笑。
“哈哈!”吴永政第一个笑出来。
“哈哈。”凌海波也笑了,然后是杨杨,唐率。
“杨杨!”阳华想生气可个性使然,她还是笑了:“干吗掷我?难道不是吗,恍如行尸走肉的你碰到……”凌海波打断了阳华的话:“宛如‘一夜春风吹绿江南岸,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样可不可以?”
“不可以!”阳华笑:“你以为你们在做诗?梨花开?”她把刚才的纸巾掷回去:“开你个头啊!”
“哈哈。”大家笑,凌海波轻松挡下掷回来的纸巾,岔开话题:“唐率,你也去美国?”
我……我还没有决定。唐率看杨杨。杨杨抱歉地:“凌海波,你从哪里听来的?”吴永政也同时诧异地:“唐率,你要走?”
“啊,这么多人,可不可以一个一个来?”阳华:“谁先?我刚才都没有听清楚。唐率你去美国?”
杨杨:“凌海波,你为什么这样说?”
凌海波:“认识的人都这样说?”
杨杨轻轻地责备:“不要跟大家这样说,唐率自己没有说。”
哦……这样比较没有压力。唐率感激地看着杨杨,杨杨把另一只手给了唐率,两人笑笑不说话。
“吴永政,你又说了什么?”
吴永政摸摸额头:“唐率,如果你走了,婚礼怎么办?汤帅怎么办?”
“呃?”不只是阳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