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徒手扶墙,心脏跳动得过快,我眼前黑了下。虚汗。
“你——怎么样?”男子上来搀我,我甩开他。
“死不了。”笑一笑,强撑着转身,靠好,“你还不去把他们埋了?”
对着那老头点点,看着他,心头几分悲凉。
一座坟,一个碑,或者没有。名利如何世事如何,死的时候都是一样。
刚才还斗得死去活来的几人,竟埋在了一处,何等的讽刺。
男子长久跪着,头低发落,一身粗布的衣服在暗色里轻柔翻涌。
颓然。无力的站着,天的尽头是什么?又或者该问,尽头的尽头,有什么。
想不通的。所以要学会忘记。
叹气,我本不该如此多事。
抬脚要走,不料那男子抽泣着过来,强忍了去,擦了泪瞪着我,眸内干净。
“你——救了我。”
“你不用记得。”
“所以你要收我为徒。”他说得有些理直气壮。
好笑的看着他,一直对视着。他不回避,不躲闪,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一点一点摇头,缓慢的,一直看着他,目光柔和。
看着他的神色失望下去,明亮的,转而黯淡。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武功好。”
“比我好的人还有很多。”
“但我不认识。”
“以后有机会的。”
“谁知道,反正在认识前你要教我。”
“你学了来干嘛?”
“为我干爹干娘报仇!”他微微回头看看,再过来,坚毅的说。
“报仇?”笑,“你的功夫,几时才能学会,几时才能找到仇人,又是几时才能杀了他?”
“我不管,反正,你要教会我,等你教会我,我自己会去。”
打断他,不知从哪来的耐性,轻轻的道:“但那时,我可能已经——死了。”
转过身去捂了胸口咳嗽,根根肋骨在指下清晰可触的振动。
会断的。微笑,擦擦嘴角,不知那些偷跑出来的颜色有没有干净些。
一步半颤的朝那小店挪动,只希望香无给的马能安静的让我骑骑,万不可再闹什么别扭。
听得出这小子跟紧了后面,只当他是空气,透明的来透明的去。
黑色的一块站定在槽厩里,神色傲然,趾高气扬的抬头喘气,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取回包袱背了,走到它跟前扬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