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又一支绑着信件的箭矢飞上中阳城头上。
在城头训练的士兵立马就被惊动了,他们顺着动静走来,从地上捡起箭矢,看着上面的信件面面相觑。
“这是第二封了吧?”
“好像是…不过还是先给将军送去吧。”
紧接着,他们便急急忙忙的将信件送到枝阳城县衙,交到张达手中。
而张达看完信里的内容后,大喜过望。
“哈哈哈,好,好啊,真是令我有些难以置信啊,这王少安果然还是个心思单纯的毛头小子,他居然敢如此的轻信于人。”
“他将那三千余兵马整编纳入麾下也就算了,从军中挑选将领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用步宿管辖的那一千人拱卫大营。”
“如今那收编的三千余兵马,就两千人想造反,王少安,我说过,你会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的。”
此地并非仅有张达一人,被伍远划分到他麾下的宁敏才也在这,相比于他的兴喜,宁敏才心中却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无比确定,如今驻扎在枝阳城下的王少安,就是那个在舒城给了他一根金条的王少安。
因为来自云州,年龄约莫二十左右,又是乾修书院的学子,似乎也就只有他了,而且他麾下还有一人他也很熟悉,那就是赵罡。
同时他也有些搞不明白王少安心思,为何会做出如此的不理智的行为。
若是他身处在王少安的位置,必定会将这三千多人处死,要么就是将他们押送到大后方,充做苦役,也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大军内部的稳定。
两人虽处于敌对状态,但宁敏才还是忍不住对王少安这个恩人忧心了起来,而后他心中一动,脸上装出一副很是纠结的表情,朝着张达劝谏道
“将军,末将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见张达朝他看过来,宁敏才装出一副很是忐忑的表情,说道
“那王少安将原有建制拆解,把素昧平生的士兵重新编为一军,又自军中拣选亲信出任百将,却单单将最为关键的千夫长一职空置,从俘虏中拣选人员充任。”
“如此观之,这王少安绝非不通军事之辈,岂会不对俘虏出身的步宿与余舟严加监视?”
“故而属下揣测,这莫非是那王少安在耍诈,企图将将军诱出城去,毕竟枝阳城城墙高厚,若要强攻,他们势必伤亡惨重,若是能够设下埋伏,将大军诱出城来,便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达大笑着打断了,他笑着说道
“你才刚来,所以对这批人不熟悉属实正常,那步宿我虽不熟识,然那余舟我却是熟悉的很啊,此人是我张达的妻弟。”
“更何况,那王少安虽打散了建制,但人还是那些人嘛,那王少安虽有些本事在身,但却不多。”
“他将千夫长一职从俘虏之中挑选,我料定这不过是他收买人心的动作罢了,他这是觉得,只要保证军中的百将大部分是他的亲信就足以掌控大军了。”
“但我却没想到,此人居然会愚蠢至此,他将我麾下的亲信全都交由我妻弟管辖,而他的人,却只是占了个百将的名号,他这不是寻死是什么?”
宁敏才听着心中一紧,在心底暗自苦笑道
“这…王少安,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将你的乞活军与这批人混在一起都好啊,那余舟居然是张达的妻弟,你怎么连这种人都留着,还让他当你麾下的千夫长,你真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