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将药放在一旁,拿起手帕,在水盆里淘了一遍,上前来替她擦拭,只见她脸上又是汗又是泪,他一点点用帕子轻轻地擦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见姜严著渐渐安静下来,便取过药碗来。因她右后肩有伤,只能趴着睡,但这个姿势没办法喂药,他只好轻轻将她翻至向左侧躺,拿小勺边缓缓喂她,边用帕子接着。
一碗中有一半被吐了出来,但好在小医女走前说了:“喂药肯定会吐,吐也不打紧,能喝进去三成就行。”
等药喂完,果然发热慢慢褪去,姜严著又沉沉睡了过去。
姒孟白将药碗收拾了,又将几个被汗水泪水和药水弄湿的手帕子一条条洗了,添换了屋中的银碳,忙了半晌,才又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他静静看着熟睡的她,回想着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按说他一个还未成亲的公子,这样大剌剌坐在别人床上,若是叫他长姊瞧见了,必要训斥他一番。
但他总是觉得,呆在她身边时,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顾不上许多该守的礼节。
他就这样在她床边坐了一晚,直到天已大亮,他听见院子里有人喊他,他走出来一瞧,原来是护卫队的队长。
护卫队的人昨日听说将军受伤在此,便又将车卸了,仍旧回他们先前借住的人家住下,这日一早队长带了个部下来看视姜严著的病情。
姒孟白摇了摇头:“用了药,还没醒。”
那队长说道:“公子也辛苦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我来换你。”
姒孟白担心他粗手粗脚,做不好这些事情,便说道:“等小医女来给她换药时,请她照看一会儿,我就在这外屋躺椅上睡一会罢了。这里有我就够了,她需要静养,你们仍回去等消息。”
队长见他坚持,也只得说了两句“注意身体”,便带人出去了。
等鸡叫了三遍,小医女才拿着刚捣好的药来,给姜严著换药。姒孟白在一旁说了昨晚的情况,小医女摸了摸她的额头,点点头:“没事了,且得再睡呢,不要吵她,也许要到晚上才能醒来。”
他听她这样说,便请她在此看顾一会儿,他好在外屋眯一觉。
不想那小医女摇摇头:“我还得给姥姥晒药去,你在外屋睡会儿没事,她还没那么快醒来呢。”说着提着药罐子轻快地离开了。
他想了想,担心自己睡去了,姜严著会有什么危险,便又叫来了护卫队的队长,带了八个兵来,在院里守着。
他这才放下心来,在外屋的椅子上躺了下来,但睡也睡不大好,迷迷糊糊地眯了能有不到三个时辰,他一醒来就赶忙进屋里来,看看姜严著醒了没有,结果发现她还睡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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