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万宝楼不远处一偏僻角落,一个岁数颇大的散修在那里摆了一摊子,正是金富贵的熟人万金友,此刻,他正在跟一名岁数不大的少年修士攀谈,所用口吻跟当日在清屏山坊市对金富贵说的一般无二。
“万金油!……”一声怒吼,金富贵肥胖的身躯猛地一窜,来到万金友的摊子前,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这老家伙又在骗人!”
这万金友今天摆了半天的摊子,好不容易遇见一位真正的顾客,正在费尽口舌向他推销自己的灵符。突然间,旁边有人大声叫嚷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只见一胖小子浑身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己,好像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揉了揉眼睛,万金友觉得这胖小子颇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这老小子跟金爷玩失忆吗?”金富贵口中冷笑一声,转头对他摊上那名少年修士说道,“这位道友!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摊子上卖的全部都是假货,我上一次在清屏山坊市被这老家伙将全身家当都骗走,结果,换了一大堆无用废纸,后来跟人斗法时险些将性命送掉!”
那少年修士听到他如此说法,神情语气不像有假,道了一声谢,立刻掉头离开,万金友在后面嗓门喊破了他也不回头。
“老夫当时谁?原来是你这小胖子!”万金友这时想起了金富贵,“你这小胖子,老夫当日将传家之宝都半卖半送给你,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为何今日来捣乱我的生意?”他言辞激愤,很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时,凤天赐他们听到身后金富贵吵闹声,便转身来到万金友摊子前,看个究竟。
“富贵!怎么回事?”凤天赐微一皱眉,问道。
“老大!”金富贵咬牙切齿道:“就是这家伙上次在清屏山跟人合伙将我身家骗了精光,结果换了一大叠失效灵符!”
“小胖子你住口!”万金友大喝一声,满脸正气道:“这坊市中谁不知道我万金友金子招牌,从来不干那些坑蒙拐骗下三滥勾当。你这小胖子满嘴胡言毁我声誉,今天若不交代清楚,老夫誓不与你罢休!”他言辞铿锵,一派正义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骗了金爷的灵晶还敢在这里装光棍!气死我了!”金富贵听后怒火更甚,若不是孔梅在一旁拉住,恐怕他就要祭出混元锤给万金友一锤!
修行界坊市中是绝对禁止修士之间互相争斗,这是万宝楼在多年前就跟正魔两道立下的约定,只要修士敢在万宝楼所开坊市中斗法闹事,不管他出自何门何派,万宝楼有权严惩闹事者,甚至可以将之击杀,以维护坊市正常运转交易,事后,万宝楼将不负半点责任!
这一点,金富贵早就知晓,不然以他现在的怒火,早就动手起来。
“富贵!依我看你还是跟这位道友将事情说清楚!?凤天赐劝道。
“这位小道友说得不错!”万金友在一旁插话道,“小胖子你说老夫卖给你假灵符,现在当着这么多人面,老夫且问你,当日老夫让你试用的火球符假不假?”
金富贵脑袋一偏,想了一下,道:“不假!”
“所有卖给你的灵符你是不是一张张检验过?”
“不错!”
“老夫的传家之宝兽魄符箓假不假?”
金富贵倒也不是说瞎话的人,点头答道:“那东西倒是真的!”
“你们听到了!你们听到了!”万金友此时神情激动,用手一指金富贵,“这小胖子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他心甘情愿买老夫的灵符,并且每张灵符都检验过,事后却说是假的,哪有这般道理?还有,老夫当日一时心善,将家传之宝兽魄符箓卖给他,只收了一件中阶法器和一件下阶法器,老夫吃了这么大亏都没吭声,这胖子居然今天还来砸我的招牌,破坏老夫多年积累出来的声誉,你们说可不可恨?”
一件下阶法器和一件中阶法器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值一千块中品灵晶,而一枚兽魄符箓的价格估计最少也得七八千块中品灵晶,这么一说,万金友的确是吃了大亏,无怪乎他现在满脸委屈,向众人申诉了!
“这个……”任金富贵再能言善辨,但现在自己好像的确不占理,想开口半天也没说出来。
“是我兄弟误会前辈呢!还望你见谅!”凤天赐拱手一礼,替金富贵向他致歉,既然道理不在自己兄弟一方,就该向他赔礼,省得老是纠缠不清。
“你这小道友还是蛮通人情世故,不像那小胖子!”万金友这时脸上神情也恢复正常,大手一挥,颇有前辈高人的风范,“罢了!罢了!老夫也不跟他计较许多,以免伤了自己身份!”
金富贵在一旁听到,不由气结,小眼睛白眼直翻,却又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前辈做生意了!”凤天赐等人转身欲走,还是快些去万宝楼中挑选法器,省得跟此老在这浪费时间。
“慢着!”就在凤天赐转身之时,万金友开口将他喊住,“小道友!老夫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骨骼清奇,实乃修行界千年不可多见的奇葩……”他的老调又弹了起来,“这样吧!谁让老夫跟你有缘呢!今天你有大造化,请看!”
万金友从怀中摸出一个破烂木盒递给凤天赐,“这是老夫的家传之宝,一直珍藏多年舍不得卖,今日与你有缘,只要你出得起价格它便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