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位首领见烙月机智过人,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便想赚烙月如伙。
烙月细细观察燕江湖,只见他衣着简朴,满目慈善,眼中却闪出别样的神采;再看那钟武琳亦是一般的神情。当下便断定,这两人绝非一般的山贼,只怕会有更大的来头。
烙月心中想得明白,却不言语。又暗想钟武琳、燕江湖如此待客,只怕是要拉我入伙,若不乘早跳出,只怕会有更多麻烦。
四人边喝边聊,甚为投机,从此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酒至半酣,烙月笑到“都说神仙逍遥快活,我说还比不上大哥大嫂,小弟要不是有俗事缠身,也该学学大哥大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燕江湖见烙月聪明异常,本想赚他入伙,不料烙月当先点破,他和钟武琳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聊过几日,两人便觉是时候下山了,燕江湖和钟武琳只是挽留。耽搁半日,两人终于脱身下山,继续向西南而去,只盼早日见到这蜀南奇峰“峨眉”。
遇到山贼时陈晓想“这下真进了贼窝了”,可她万没想到,一番折腾后,两人还是安然无恙地下了山。
烙月虽穷凶极恶,酷似人魔。可是他身上好似有一样与别人不同的东西,这个东西令他遇事总能逢凶化吉,一次次逃脱厄运。就像做梦一般,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也许是:凡事只要付出,总会有收获吧。
经此一事陈晓便开始依赖烙月了,但觉只要他在身边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再大的凶险在他这里,都会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两人往西南走了两日,便出了渝北府,进入了川府,川府府君遂立,被封为蜀王,是蜀州地盘最广,唯一一个实力能与渝北陶骞相抗衡的府君王爷。
两人快马飞奔,走不过二十里,便见到了一个小镇,烙月说道“今天我门就在那落脚吧,这两日接连赶路,都没睡上好觉,你今晚好好补补。”
“好啊,身上都快臭出虫来了。”陈晓点头说到这时两人旁边越过一人“喻得好,喻得恰”烙月忙抬头一看,只见是以为童颜鹤发的老者,豁然正是那缙州古月湖中撕扯诡异琴谱怪异老头。
烙月待要搭话,只见老头嗖的一声,一溜烟当即消失在前方,两人大惊,异口同声道“好骏的轻功!”
烙月正想追出去,可刚走出一步他就后悔了,自己虽也练了那琴谱几日,只是不敢多练,深怕再次伤了五脏六腑。现如今丹田空空,那提得出力来,只能看着老头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小镇不大,名为“铁枪”,此镇是衔接川府和渝北府的枢纽,聚集了两地的许多客商,所以也勉强算是热闹,商品货物倒也齐全。
陈晓见到这景象心中着实欢喜,她本出生于商人世家,对于商品货物极为敏感。刚在街上走了一圈她就大概明白了这个小镇的情况。
烙月笑陈晓财迷,陈晓却反问到:“你现在去客栈,没钱看老板让不让你住。
烙月低头无语,突然觉得陈晓有点陌生,就像是拥有原本的躯壳却换了一个灵魂。注视着陈晓,越看越觉得不可琢磨。
陈晓见烙月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难免脸红,却问道:“看我作甚?”
烙月说道“不做甚,只是觉得你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陈晓了,你断然不会是她!”
陈晓被烙月严肃的表情语气给镇住了,突然觉得这并非玩笑,而是发自肺腑的言语:“我不像我,这是什么话啊?”
烙月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陈晓烧红了的激情突然被一盆冰冷的雪水浇灭。心里打个结,不知道怎样方能解开,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烙月答到,说完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烙月独自坐在房里沉思,并不为来到这块新地方而兴奋甚至是好奇,他似乎不再年青,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装进了一颗苍老的心。
他的确老了,残酷的现实和不可磨灭的仇恨使他丧失了他应有的活跃和开心。他早就学会了把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给自己戴上一张无形的面具,谁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其实他很孤独,很寂寞,他的内心世界有时就像是一片沙漠,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十几年来没有谁真正了解过他,包括活泼可爱的温馨,包括老辣的温云霸。
这恐怕也是烙月被赶出师门的原因之一,因为论谁也不敢在自己榻前养着一只凶狠噬血,而有深沉狡滑的狼。
总之烙月跨过了青春期进入了壮年,他也必须如此,仇恨让他成长了,让他以弱为耻。
敲门声打断了烙月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