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惊讶的看着他,摇着头道:“伯伯,你这么说便是陷殿下于不忠不义了。如今,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殿下他怎会有您猜测的那份心思?他在立了大功之后便隐退到了苏江,若说有心思,那时岂不是更方便行事?”
曾济颔首:“当然,我知道殿下坦荡。可如今的形势……”
他的话未说完,清溪便打断道:“如今也一样。殿下回京至今,并无任何逾越之处。”
“那你为何来?”曾济不解。
“为我自己。”清溪掷地有声。
“什么?”
“他可以一退再退,我却不能让他有丝毫危险。他可以一心只为天下,我却不能只有这一心。我只是想来问问曾伯伯,若是有一日,殿下陷入生命之危,您可愿意做哪怕一点点的事去挽救?”
“那是自然!”曾济毫无犹豫的答道。“让我袖手旁观,做不到。”
“有伯伯这句话便够了。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让您,让曾家,让西北军为难。但正如伯伯所说,西北军是忠于朝廷,忠于大成,更应是忠于天下。本着这条原则,西北军便永远不会不忠不义。”
清溪语气冷静,表情郑重。这让曾济产生错觉,觉得眼前坐着的并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凌家幼女,而是时常打交道的官场老手。
“我相信父皇在天有灵也会如我这般想。”她补充道。
曾济想起当日自己与谢长信的对话。他说萧辙让萧奕峥来北粟是有让其带着军功回尚都的考量的。那时,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未出口,那便是或许萧辙会愿意将江山交到萧奕峥手中。
如今想起这番话,他内心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想,若是萧辙健在,那么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他微微一叹,问:“殿下最近可有给你消息?”
清溪摇头,坦诚道:“许久未有消息了,也不知他在尚都是何情形。”
曾济挪了挪身子,放缓了语气道:“我倒是接到一些消息……”
清溪眼眸中的光一聚,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曾济说的便是谢植告诉她的情况。
“是否有最新消息?”她追问。
曾济的表情却又凝重起来:“在你进府前,我收到了远翼的密信。他说,圣上回宫后,便宣了殿下进宫。在他写这封密信时,殿下在宫中已然停留了三日,并未出过养心殿,圣上也一样。而整个皇宫戒备较之以往森严了许多。他的巡防营已被要求不得接近宫城……”
清溪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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