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信笑呵呵说:“这不是大帅您让远翼去套话的吗?”
曾济一个飞眼过去:“慎言慎言!”
谢长信耸了耸肩:“我看殿下也只不过想去探探边,就让他去吧。”
“你说的倒轻松。”曾济又是一个飞眼嗖嗖:“那是恒王殿下,陛下最宝贝的儿子,若是有个闪失,我怎么向陛下交待。”
“咱们陛下是个明君,不会随便迁怒别人。”
“所以说,你这一辈子就知道打仗,就是个莽夫。”曾济调侃着谢长信。
不过这个老部下也不介意,呵呵的笑。
“陛下再是明君,也有深远的考量,你以为他为什么让恒王来西北?”
“为什么?”
曾济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军功。”
谢长信也皱眉深思起来:“大帅的意思是,陛下要让六殿下带着军功回去,那太子不就……”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曾济的连环飞眼阻止了。
“也不知陛下在盘算些什么。”他叹了一气。罢了,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反正不能让恒王在西北出事。
曾济的飞眼即用于谢长信的身上,也用于自己儿子身上。
曾启道告诉他恒王说只是去边境走走,他直叹这个儿子没用。不知怎得,他总觉得萧奕峥不仅仅是走一走看一看这么简单。但恒王下命,他也只得在天狼营中挑选了二十人陪同他们出行。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曾济本还是只有一点担心,但很快他就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要搬家了。
次日一早,萧奕峥一行人马出了北粟,一路向北。
北风呼呼,裘氅翻飞,迎面而来的皆是刺骨的寒冷。
“殿下,我们是不是直接去看那片采冰处?”曾启道在后面驰马喊道。
萧奕峥勒住追尘的缰绳,回头笑道:“我有说过要去看那地吗?远翼你都看过了,为何还要去看?”
曾启道疑惑:“那殿下是要去那边巡查?”
萧奕峥扭了马头,朝远处望去,又拍了拍马背上的包裹:“我这赶了一晚上的宝贝,不用上多可惜。”
“什么宝贝?”曾启道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出访的通关书与使节书。”
“什么?”曾启道策马上前,拦在了萧奕峥之前。
萧奕峥看着身后全部停在原地的一队人马,敛去笑意,严肃道:“兄弟们,本王今次目的地是归平国。丹答部野心已昭然若揭,必会挑起更大的战争。道理上说朝廷需要派使节前去游说,西北军需要有人去一探虚实,故这一遭本王必须去,你们可会惧怕?”
天狼营的将士可以说都是可以从狼群中夺物的勇猛之士,又怎会害怕。此时情形,身前是当朝亲王,身后是广阔天地,那字字句句的气势又好似天山之上的一冲而下的雄鹰,只让人热血沸腾,一往无前。
“不怕!属下同往!”
萧奕峥大和一声好,扬鞭策马。
曾启道急忙追上,大喊道:“殿下,你昨日怎不说?”
“我若说了,曾帅怎会让我去。”
“实在太过凶险,殿下回北粟,我和兄弟们去。”
萧奕峥速度不减,笑道:“你又怎知我去要干什么事?远翼,莫要啰嗦了,我们要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归平国。”
“殿下!”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还要回去见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