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萧奕峥端坐在堂中皱眉思索。
清溪端着碗粥轻步而入。
许是熟悉她的脚步声,萧奕峥立即抬眸望向了她,旋即嘴角上扬了些:“来劝我用膳?”
他看了眼清溪手中的粥,又道:“别劝了,我吃。”
说着,他便接过了清溪手里的碗。
清溪安慰道:“四姐姐无事,喝了些粥,睡下了,郑嬷嬷在伺候。小七也无事,月影陪着他。你也应该无事吧?”她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萧奕峥一手托碗,一手握住她的手:“你是将我当作需要疼爱的孩童了吗?”
“对啊,我说过,要好好疼爱你。”
萧奕峥手中的力道紧了紧,掌心暖了几分。
说话间,章太守与王知府匆匆步入了堂内。
萧奕峥松了手,让清溪在一旁坐下。
两人是来汇报初步调查获得的信息。
“殿下,知府衙门目前查到些情况,下官让王知府一同前来汇报。”章太守的声音沙哑,满含由于痛失爱子的悲痛。
萧奕峥颔首:“说重点。”
“是。”知府大人一作揖,郑重道:“驸马所中之毒应是民间比较普遍的翎毛蓝,其毒性比鹤顶红稍逊一筹,一般服下须得两个时辰才能发作。”
“翎毛蓝?两个时辰?”萧奕峥皱眉。
“是。”王知府斩钉截铁。
“驸马毒发是子时,按两个时辰推算,驸马中毒应是在戌时,那时驸马只有去过公主房中。”萧奕峥沉声道。
章太守和王知府一言不发的垂头,显然这也是他们心中的推断,但都不敢轻易出口。
清溪眉间紧蹙,看了看萧奕峥,见他隐与袍袖中的手紧了紧,但他面上显得很平和。
“还有什么?”他声音沉稳,不闻半点情绪。
“驸马日常若是不回公主府便会居于府衙后院,下官已派人查看过,其住处无任何不妥。官衙内昨日与驸马接触过的官员,下官也都一一询问过,大家说法前后一致,互为佐证,皆言驸马如往常一般办公,无特别之事,只是提早离开府衙回了公主府,迎接殿下与王妃。公主府内的驸马寝室,也都一一搜查,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王知府不急不缓道。
萧奕峥锁眉默了会,又问:“今日来公主府哭闹之人是太守府的什么人?那人看到驸马尸身便又昏厥了过去,到此刻还未醒。两位大人觉得这是不是不妥之处?”
王知府一顿,下意识地看了站在一旁的章太守一眼。
而章太守眼神闪躲,面露难色。
“怎么?两位大人还想隐瞒什么?”萧奕峥双眼一眯,语气凛然起来。
章太守急忙开口:“下官不敢。”而后,似有犹豫的问:“不知殿下可知公主与我儿两人有所芥蒂之事?”
“听说是因为驸马的青梅竹马?”萧奕峥冷着声回道。
“不不。”章太守连忙否认:“并非什么青梅竹马。只是那姑娘与延儿自小有过几面之缘,家道中落投靠我们而来,与延儿亲近了些,倒也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
“哼”萧奕峥轻哼一声:“章太守这话本王就听不懂了。据说驸马还提出过要纳妾,怎么在你口中便算不得青梅竹马了?”
听到这里,清溪微露讶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