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峥在离开苏江前给赵信去了讯息,令其立刻赶至陈园,命其听清溪差遣,而后一路快马加鞭往尚都城赶。
这一路上,他反复思量,终是没有做任何以防万一的安排。
刚入尚都城门,他便看到了曾启道。
在看到曾启道的那刻起,他唇角微勾,心下笃定。
萧奕和没有动曾启道,那么他们之间便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恒王殿下。”曾启道恭敬行礼。
萧奕峥翻身下马,看着曾启道官服周正,再看看其身后站着护卫,微笑道:“曾大人,别来无恙。”
曾启道抬眸,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皇家贵气风范依然十足。
萧奕峥也在凝视着他,眸光意味深长,微微点了点头。
曾启道眼神一顿,微微聚焦,接着心领神会般的也跟着略略颔首,开口道:“臣在此恭候殿下多时,殿下路途辛苦,臣恭送您回府休整。”
萧奕峥笑意不减,问了句:“曾大人如今总理巡防营事务想必万分操劳,遇到颇为棘手之事,不知大人的处理态度会是如何?”
曾启道沉默不解。
他又接着道:“我记得在北粟时,曾与大人探讨过兵法。处理政事与行军打仗的道理有时是相同的。”
说完,他舒展了下胳膊,爽朗道:“走吧,我这一路也乏了,回府!”
一路上,萧奕峥骑马在前,曾启道率兵在后,两人并未有任何交流。
待萧奕峥入了王府后,曾启道告退,却留了巡防营的精锐在王府门外护卫。
王府众人见萧奕峥返回,都感惊讶,忠伯急忙伺候着萧奕峥回朝兰苑。
“殿下怎的回来了?王妃呢?”他一边伺候着萧奕峥更衣一边询问。
萧奕峥换衣之后,向忠伯简单说了些情况,问道:“王府众人近日可好?”
“并无特别。”忠伯摇头道:“宫中却有些消息传出,圣上已多日不曾上朝议事了,宫门外的防守似乎多了很多。”
萧奕峥点了点头。
“凌府可有异动?”
“凌大人照旧去衙府处理公务,凌夫人似有多日不曾露面,但表面上看凌府一切如常。”
“好。”
“殿下,这门口的巡防营?”忠伯皱眉问道。
“无需理会。远翼留下这些人表面看是为了监察王府的一举一动,其实他用心良苦,亦是为了我的安全。”
萧奕峥在桌前坐下,简单用了膳,吩咐忠伯王府上下安排照旧,便回床上躺下了。
其实,他根本睡不着,忧心父亲的病,忧心京中的形势,忧心远在苏江的清溪。
身体的疲乏叫嚣着你需要休息,然脑中的纷乱却让他万分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