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娜再次造访恒王府时一如既往的被挡在了门外,忠伯礼貌而不失铿锵道:“殿下此刻不在府中,待殿下回府时,属下会告知公主来过。”
“真不在?莫不是为了躲我吧?”琪琪娜皱眉道。
忠伯笑着道:“我家殿下无需躲避任何人,公主说笑了。”
琪琪娜抬眼望去,见其身后站着几名王府侍卫,只得叹气道:“请告诉恒王,我在等他的答案。”
萧奕峥此刻的确不在府中。
他去了凌府,并在凌府乔装打扮一番,跟着凌府的家丁出了尚都前往了盛陵。
以他对琪琪娜的了解,拿清溪的身世做文章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一个丹答人会做能做的。所以,他拜托曾启道去查。
曾启道告诉他袁易与琪琪娜有所联系。
他知道袁易的为人,再联想前前后后的许多事,他便对袁易有了更多的怀疑。
盛陵旁的殿宇内,郭瑞正在诵经,入夜风凉,案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他忽然睁眼,摒退了左右,起身关上了屋门。
半晌后,他低声道:“殿下既已来了,便进来说话吧。”
一侧的窗子被轻轻推开,萧奕峥跃身而入。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歉意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都知。”
郭瑞和蔼一笑,就要行礼,却被萧奕峥拦下了。
他轻叹道:“臣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初初入宫那会儿,先皇有时会处理政务至深夜,您不就会在窗子边看着陪着吗?”
萧奕峥温暖一笑,微微点头。
“臣听的出殿下轻微的脚步声,也熟悉殿下身上的那股艾草香。”
萧奕峥一顿,忽的想起清溪送他的荷包,他一直随时携带,只是当时的艾草已无味,他便时不时的换些新鲜的艾草装入。
郭瑞见他微愣,笑问道:“殿下只身前来盛陵,又如此打扮,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望先皇与娘娘吧?”
萧奕峥迅速回了神,收起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简单而明了地说明了自己地来意。
“你是说丹答人与袁国舅有私下地联系?”郭瑞皱眉问。
“是。”萧奕峥并没有提琪琪娜用清溪身世一事要挟之事。“我听闻父皇曾让都知私下调查过太宁开矿案,而父皇也曾与太后有过争执。不知该案中,是否另有隐情?是否牵扯袁家人?父皇在弥留前,要我答应护都知安全。故而,我想此事都知一定清楚。
郭瑞抬眸望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殿下思维细致缜密。”旋即,他又肃然道:“如此说来,琪琪娜有意与我朝连姻并且选中了殿下您,其背后的动机就不仅仅单纯为了她丹答抑或她自己?”
“是。”
郭瑞沉默半晌,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站停后,又走至屋门处,微微打开一个细缝,警觉的向往左右瞧了瞧,随后轻轻合上门,重新走至萧奕峥身前,压低了嗓音道:“殿下,先皇曾对臣有所交待,若是有你一日您主动来找我问起一些事,让臣试自行试情况而定,是否需要告知您。”
萧奕峥眉间微蹙,屏住呼吸,等着他下面的话。
“如今袁国舅竟然私通外邦算计您,也是算计陛下,算计我大成,那么臣觉得应该让陛下知晓这些事。”
“都知请说。”
“不错,正如殿下所猜测的那样。太宁开矿案,袁国舅牵扯其内。先皇当日让臣先期秘密查证,知晓这样的情况后,怒不可遏。当然这其中还有袁国舅买了杀手想要谋害王妃,其目的是不想让殿下对皇后和太子有所怀疑。。。。。。”
“等等。都知是说那些杀手是袁易的安排,不是皇后娘娘?”萧奕峥打断了他的话。
郭瑞继续道:“殿下稍安勿躁,容臣说完。”
萧奕峥深吸一气,点点头。
“其实只要袁家出手,不管是谁的主意,太后都脱不了干系。先皇当日得知这些事实,第一时间便去质问了太后,后来便病倒了。”
“所以宫中传言属实?父皇真的是因为与太后争执而犯了病?”萧奕峥实在忍不住的再次发问,这个事实更让他震惊并带着怨怪的怒意。
“哎,先皇的身子事实上已然是强弩之末,只不过。。。。。。”郭瑞又叹了一声,看着萧奕峥认真道:“臣如实说这些,是相信殿下可以明辨是非曲直,不会因一时情绪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这也是先皇对殿下的信任。”
萧奕峥深吸一气,平缓了呼吸。
郭瑞方才道:“太后在先皇的床榻前如实说她其实并不知情,至于给王妃下药之事也不是经她手做的。先皇醒后也并未再责怪太后的不是,其实先皇对于太后也是充满了愧疚之意,还望殿下也能放下自在。”
萧奕峥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