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峥在得知萧奕然执意要前去狩猎时即刻进宫劝谏。
“皇兄还是要以龙体安康为要,狩猎之事并不急在一时。”他委婉的劝道。
萧奕然的脸色却是复杂难辨悲喜。
他沉默的不停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皇家之人都有这个爱好,然萧奕峥手上常年空空如也。
他总觉得那些玉扳指戴在手上是个累赘。
见萧奕然不说话,他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皇嫂此时也需要皇兄关爱。皇兄前往围场狩猎这一走怕是要一月有余。。。。。。”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奕然打断了。
他低沉道:“六弟似乎在教朕做事?”
萧奕峥停了口,轻蹙着眉,顿了顿,旋即低眉恭敬道:“皇兄此言,臣弟惶恐。”
萧奕然看着他问:“六弟愿意同往吗?”
“若是皇兄执意前往,臣弟自然愿意同往。”
“说起来,你我兄弟已多年不曾同场竞技了。朕还真是想与你驰骋猎场,一教高下。”
萧奕峥抬眸,语气坚定:“皇兄与臣弟之间何来高下,皇兄说笑了。”
萧奕然嘴角微弯,柔了语气道:“朕知道六弟关心朕的身体,皇后其实也很反对朕去围猎。不过,不瞒六弟说,自父皇驾崩,母后去了洛京,再到皇后与太子抱恙,朕成日是揪着一颗心,在面对国朝上下那么多的政事,一刻不得松懈,也松懈不得。只是,朕也想有片刻喘息。朕知道,父皇一生崇尚简朴,不好奢靡。你放心,朕只是去散散心罢了。”
他如此一说,萧奕峥倒也不好开口再劝。事实上,他是真心诚意的关心着萧奕然的身体状况。
“虽然很想让你去,但这次朕就不带你了。”
这倒是出乎萧奕峥的意料。
萧奕然依然面带笑容,缓缓再道:“你就留在京中,也可帮朕照看着政事。”
此话一出,萧奕峥便也瞬间懂了他的心思,心里泛出了一丝苦涩,本已滑至嘴边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朝中有中书令,有六部官员,臣弟也无权干涉政事。”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六弟别忘了,你也是姓萧的,也是担着皇子的责任的。”
萧奕峥突然觉得疲累,并不想再多说什么,便也默默的听着,没有接话。
“对了,这次四皇妹会同往,也是带她出去散散心。这从苏江带回的涉入太宁案的歹人,刑部也在复审。湘王叔一门也获了罪。该案也算了有了结果,也是对她及故去的驸马有了交待。”
萧奕峥依然只听不语。
“朕听闻弟妹在苏江遭到了绑架,六弟也甚为挂心吧?”
言及清溪,萧奕峥脸色一动,点了点头。
“弟妹可不是一般温顺的闺阁女子,你挂心也是自然。”
萧奕峥露出一丝浅笑,情不自禁道:“是啊,知道她遭到绑架,我已是心惊胆战了,也不知她又会做些什么让我意外之事。”
此时,正与李菡,丁铭与江练骑马疾驰在奔向西北路上的清溪突然不停的打起喷嚏。
李菡侧头问她:“是否着了凉,要不前面驿亭,我们休整片刻。”
清溪摇头笑道:“怕是有人说了我什么坏话。”
说完,一夹马腹,马儿跑的更快了。
他们一行人乔装出了苏江,一路向西,目的地是北粟。
时隔大半年,清溪再次踏上了前往北粟的征途。但这次的心情与上一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