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一笑,“即便不出之后的那桩事,你已然对我有所防备,我只是搞不清楚一件事,我对你如此重视,你却在执行任务前便想好了如何报复我。”
乔晓佳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虽然不记得过去,但是我凭直觉确信,你是真的爱过‘墨紫雨’。 所以我越发好奇是何种任务让曾经的我对你怀恨在心?莫非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或你提到的那位玉峙国将士?”
“可笑,你的父母我自会好生对待,你要他们的住址吗?至于那士兵,我根本不知晓他是何许人也。”暮夏染笑得越发无奈,他侧头望向她:“我原本也以为那件事不会影响到你我之间的关系,怎料……”他转回视线,“不提罢了。”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原因是吗?怕我告密?”
“算是吧。”他索性承认,随后背对她站立,仰视静静的夜空。
乔晓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到周遭的气流逐渐停滞,他究竟想说什么?
半晌,他悠悠地转过身,在乔晓佳反应不及时,他倏地按下她的肩膀及头部,迫使她跪在他的面前。
而他,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郑重其事地道出一个决定。
“曾经的我,爱你如生命,但是,从即日起,你墨紫雨不再是我暮夏染的徒弟,旦夕祸福各安天命,就此……恩断义绝。”
不等乔晓佳抬起头,暮夏染跃身而起,跳上屋檐,消失在孤寂的黑夜之中。
她伫立原地,说不出那种滋味,他决然地断绝了这段长达十年之久的师徒关系,不打算再将自己囚困于感情的牢笼之中。
看来他的心算是被她彻底地,伤透了。
……
直到汝南王的寿宴结束,她已踏上返回玉峙国主城的路途,暮夏染始终未再出现。
几日来她脑中一直盘旋着暮夏染离开前的场景。当他作出最后的决定时,那沉重的语调仿佛千斤大石压向她的身躯,没有钝刀撕磨的痛楚,只有风驰电掣般的果决,来不及疼,来不及想,一刀毙命。
唉,如果他直视她的双眼,她便可以洞察他当时的情绪,可是他刻意的回避了,只能证明他在给自己下达最后通牒。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什么得不到幸福呢?说来可笑,可她忽然替他感到不值。
……
御书房中
玉峙仁随手翻了下此次参加汝南王寿宴的宾客名册,随后丢在一旁,静默地看向她。
乔晓佳的心思依旧停留在暮夏染不愿提起的任务上,想要揭开谜底,她应该先去趟当初离开的森林木屋还是更早一些的新寡村呢?
“你在考虑何事?”
玉峙仁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过神,俯首致歉,道:“奴才在想,在开战之前,皇上会派奴才再去何处。”
玉峙仁顿了一瞬,不禁付之一笑:“于是乎,朕若说只等开战,你便顺理成章接着往下讲?”他饮了口茶,“你情绪不对,此行遇见何事了?”
乔晓佳怔了怔,是玉峙仁越发敏锐、越发了解自己了?还是她将心情全挂在了脸上?
“皇上英明,此行确实发生些状况,也可以说汝南王并非奴才想象得那般攻于心计。”虽然与汝南王接触不多,但是她感觉汝南王并非贪权之人,并且脾气很直,喜形于色。
“你想知晓朕与三皇叔之间的积怨?”
“倘若未冒犯到皇上,奴才愿洗耳恭听。”
她太想知道了。
“可以讲,但是在朕讲之前……你先回答朕的问题。”
“皇上请讲。”
“一个藏有秘密的人凭哪一点从他人口中得知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