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一脸无语的表情道:"那老东西能有这么好心,就不会为难我们,害渊眼睛变成这样了。"医者叹息一声道:"其实老冥王那人就是嘴硬心软,性格古怪了一点,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痛失爱子吧,希望你们能理解。"
其他医者也附和说道:"是啊,老冥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坏,他对我们这些底下的人都是极好的,虽说嘴上有点不饶人,但是做的事都是暖心的。"
溟渊听后平静地询问道:"你说他痛失爱子是何原因?"
其他医者听后全都神情复杂,似乎是不敢提这件事,全都纷纷行礼告辞了,此时就只剩下年长的医者在这。
老医者见众人走后,语重心长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若是老冥王知晓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一切都因情而起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完就对俩人行礼告辞了。
夜阑听的一头雾水,索性也不敢细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溟渊的眼睛,他有些忧思地对溟渊说道:"渊,要不我们先回魔界找魔医给你看看?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再来,反正珞珞一时也不会见我们"
溟渊则是态度坚决地回应道:"不必,我就待在这冥界等她,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夜阑听后有些难受地说道:"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若是她一直不肯见你,你这眼睛就彻底废了。"
溟渊扯出一抹苦笑道:"我都已经找了她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寻到她,也不差这一年半载,哪怕再等个几十年,甚至百年,我也等的起。"
夜阑又气又心疼地看着他说道:"行,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劝你,我回魔界把魔医带来。"溟渊出声阻止,夜阑毅然决然的跑走了。
溟渊无奈叹息,随后它对着一旁趴着的小白狼说道:"小白,我这眼睛现在是不是很吓人?若是凤儿看到了会不会害怕。"
小白狼起身在他手上蹭了蹭,发出哼鸣声,溟渊嘴角上扬道:"你不必安慰我,我们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遮住这眼睛吧,趁我现在还能勉强看清一点。"随后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小白狼紧随在他身侧。
来到鬼市中,路过的行人看到他的眼睛和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都吓得纷纷远离,避之不及,他丝毫不在意,他在魔界做魔神时,已经习惯了众人害怕他的样子,一旁的小白狼则是龇牙咧嘴的看着这些人。
正巧看到前面的摊位在卖女儿家绑头发的丝带,想着这丝带正好可以遮住眼睛,于是走到小摊前,大娘被她这副模样吓得花容失色道:"这。。。。。。这。。。。。。位公子可是要买丝带送给心仪的女子?"
溟渊笑而不语,仔细地挑着发带,想着买一条送给凤儿也行,正好她也喜欢用发带随意绑着头发,他拿起一条红色上面绣着金凤凰的发带,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幻想出凤儿扎上她的样子,然后又拿了一条纯黑色的发带,拿出一颗魔晶石放到小摊上,转身就走了。
他将红色发带收好放进衣襟中,手上拿着他的那条黑发带朝冥河方向走去,来到冥河岸边,他蹲下身子去看自己的眼睛,只见双眼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黑色瞳孔,其余都被眼白盖着,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心想着若是彻底失明可能就只剩眼白了吧。
随后他就拿起手上的黑丝带绑在了眼睛上,正要起身走时,右侧方坐在石墩上钓鱼的渔翁老者叹息道:"哎呀!今日钓的这鱼,眼睛怕是吃不了啦,都浑浊了,可惜喽!"
溟渊听后立在原地,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往前走,老头带着斗笠一身鱼腥味,左手杠着鱼竿,右手拧着鱼篓从他身边经过,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又语含着歉意对他说道:"哎哟。。。。。。,不好意思啊年轻人,我这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没注意到你,还望你不要介意啊!"
溟渊平静地说道:"无碍。。。。。。"小白狼则是对着老头龇牙咧嘴,老头头斗笠下挡着的脸轻轻一笑道:"作为赔礼,我请你吃鱼吧!这冥河的鱼味道极其鲜美,你啊,可一定得尝尝看。"溟渊想拒绝时,就被老头拖拉硬拽的往前走了,小白对着老头的背影嗷呜的叫,它冲过去想把溟渊拉回来,就被老头扛在身后的鱼竿打了一下头,发出一声哼唧声,然后就委屈巴巴地跟在他们身后。
溟渊心想着,这老头虽说满身鱼腥味,可能感觉到他绝非一般人,应该是刻意掩盖了自身的修为,他故意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老头带着他乘船来到了河中央的一座小屋,支起篝火,烤着鱼,亲切地对他说道:"你来这冥界是为了心仪的女子吧?"溟渊没有回答,老头自顾自地说道:"哎。。。。。。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爱过,疯狂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还是护不住她"
溟渊在老头身旁坐下,坚定地说道:"我会护住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老头冷笑一声:"别这么早下定论,你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这天道"溟渊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若是这天道不公,那我便毁了这天道。”老头瞥了他一眼,将烤好的鱼递给他亲切地笑着道:“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溟渊并没有伸手去接,因为他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他也不需要吃东西,一旁的小白狼直勾勾盯着鱼,摇着尾巴发出哼唧声,溟渊看到后,接过鱼想喂给小白狼吃时,老头不悦地问道:“你可知这冥河的鱼是吃什么的?”溟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老头,小白看到快到嘴边的鱼被老头打断,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
老头轻笑一声说道:“这冥河里的鱼啊,是吃那些怨魂的情感的,他们作为人的一生所经历过的爱恨情仇,体味人世间百苦,因此尝了这鱼肉也能体会到他们的情感。”随后叹口气道:“那冥河里的怨魂走不出冥河的原因,就是心中迷失了方向,有怨、有遗憾、有不甘,只能浑浑噩噩地在河水里挣扎。”接着又对他说道:“说不定你尝过之后更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溟渊眸色一沉,看了眼手中的鱼,拧了一小块鱼肉缓缓放进嘴里,他微蹙眉,脑海里浮现出了和凤珞珞在一起时的画面,随着鱼肉的味道不停转换,酸甜苦辣。。。。。。。他不自觉地流下一滴血泪,眼睛传来一阵刺痛,他用手去捂着。
老头看了一眼他,讽刺道:“我看你这眼睛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明,为了她,失去一双眼睛可值得?”溟渊隐忍着眼睛的疼说道:“只是一双眼睛而已,哪怕是要我这条命也值得。”老头听了他的话想起了藏在心里的痛,露出哀伤之情,川儿,这也是你心中的答案吧。。。。。。
老头起身按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鬼市那边太嘈杂,你就在这小屋住着吧,想想她为什么不愿意见你。”老头走了几步声音再次响起:“忘了提醒你,你若是要渡河使用不了任何术法,除了乘我这船就是用身体走过去,你若是用身体走过去就要受尽被那些怨魂啃咬魂体的痛。”然后哈哈大笑的走了。
溟渊轻笑对着小白狼说道:“小白,看来他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了。”随后把鱼丢给了小白狼吃,起身往小屋里走去,只见这小屋虽然不大,但家具摆放整齐,干净整洁,像是有人一直在精心打扫过。
他缓缓朝床边走去,坐下来,眼睛的疼感似乎消散了,只是视线好像又模糊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