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均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穿戴整洁,看那镇定自若目光清朗的气质,不大像是来要货的小厮或者小贩,倒像是哪家的少爷。
可是眼下两人却在干着小厮们才做的事!
于重田才刚将放置在车厢内的几大包叠好的油纸包抱入怀中,两个少年便忙从他手里接过油纸包……。
于侨静静看着,边用扇子扇风边等着于重田给他们介绍。
“这两位是……”白氏见丈夫带回来两个气度不凡的陌生少年,同样是满脸的困惑,当场向于重田询问。
“轩哥,你带着这两个哥哥去厨房把东西放好。”于重田先没有回答她,而是满眼宠爱弯身拍着小儿子的背脊缓声交待道。
“嗯,你们跟我来,我家可大了。”于丰轩摇晃着手里的大蒲扇说完,随即转身迈着小短腿,三两下跑得没影了。
那两个少年见了,向众人一鞠躬算是打过招呼,而后拔腿跟着于丰轩去了后院厨房。
“这两个孩子也是可怜。”于重田望着那两个少年的背影,满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后,继续道:“我买完香料,出菜市口的时候正巧遇见一帮衙役在叫卖一大户人家,一家老小好几十号人呢。价钱都很便宜,有些妇人家……不提也罢。我看这兄弟两个半响没有人要,以免误入歧途,想着家里也正缺人手呢,就买回来了。”
“衙役叫卖?他们家犯什么事了?”于侨听着,心下一跳。
如果是得罪了什么权贵人士,那可绝对不能仅凭一时的怜悯之心为此收留他们。
家里如今的生意虽然不错,但也只算能有点家底罢了,可经不起某些有权有势的人冷不防的刁难。为了一家人的安定,必要先将里面的原委打听清楚了才好再说收不收留这事。
“路上听他们说,家里原先是做煤矿生意的,亲叔叔还在京城当官呢。正是那叔叔出了事,好像是写了什么诗,然后被御史上告圣上说是有亲前朝之意,圣上大怒,当即下旨斩了他叔叔。幸而圣上一贯秉承以德治政,放过了他们这些家眷,只是贬为奴籍,没收家产而已。”于重田回想着年纪稍大的那个少年郎的话,回道。
“没收家产?”于侨喃喃念着这句,心中哑然。
看来这家人也是倒霉。
从这行径上看,分明是告密人看上了他家的家产,因而想出了这么个害人的法子,谋夺了他家的家产。
既然后患不大,那就可以留下来。
“这兄弟两个,我看着有几分相像,是亲兄弟吗?姓什么?”即便白氏不爱说人闲话,但妇人家总是爱打听一些家长里短的。
“本家姓单,是堂兄弟,年纪看着大点个头高一点的叫单贺礼,年纪小的那个叫单贺仪。”于重田回道。
“那他们的爹娘…。。”白氏又问道。
“此刻应该已经不在东阳府了吧,我走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已经被卖的差不多了。”于重田皱起眉头,惋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