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晖对这送吃食的小卒下手丝毫不手软,杀完人,满头满脸被喷上鲜血也不见慌乱,杀意凌厉地,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周围动静。
见无人敢此时出来袭杀他,林知晖这才抬手擦了一把淋在眼皮上,被眼睫撑住,遮挡了视线的鲜血。
早已藏身,隐蔽在树道两旁,就等小卒放下吃食的众贵子们,震惊于林知晖骤然杀人毁食的举动,皆怔愣当场,一时不知下步该作何。
上去袭杀恣意?
吃食都被毁了,再没与恣意打斗的必要!
恣意身手不俗,贵子们皆精明,谁愿意第一个上前找死,做那没有利益之事,让别人做这渔翁?
因此,其他贵子,见此状况,都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一时无人上来袭杀林知晖。
擦完眼皮上遮挡视线的血后,林知晖握紧手中短匕,警惕着周围,见事情发展果然如于弘毅预测的那般,只要吃食没了,就不会有人做那出头鸟,再出来袭杀他。
林知晖依照于弘毅交代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又将掉在地上的吃食,狠狠地用脚研磨,踩了个稀烂,彻底成为与泥沙相伴泥污,确定这些吃食,即使有人不嫌弃,也再也无人可以捡起来就食,这才握匕,急速离开此地。
等杀完人,浑身染血的林知晖走了,原先跟在小卒周围,埋伏着准备抢食的贵子们这才哗然,皆跑了出来,望着地上撒的到处都是,已裹上泥土与碎石子的吃食,还有林知晖利落离去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
吃食没有了,也没了打斗的抢夺的契机,一时之间这些贵子,都未上前阻拦林知晖的遁逃。
场面静默了好半晌,这些贵子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忘了相互之间的敌对,纷纷惊叫讨论起来。
“啊!恣意杀了送吃食的小卒!!”
“那恣意他疯了不成?”
“这小卒死了!以后都不会有吃食送进来了!”一少年郎君惊恐的尖叫道。
“恣意他们队从不杀人!第一次在此营杀人,竟是杀了送食的小卒!他疯了吗?”
“后面无人送食,我们皆会被饿死在这义子营内吗?”
“这恣意队伍里的高手流云昨日死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出去!便要拉着我们一起陪葬吗?”
“恣意杀得好!这小卒一直拿我们当猴戏看!我早想杀了他了!恣意乃真汉子!”一高壮的少年郎君却与众人反应不同,仰天大笑道。此人正是绘琉队里的伍敏,惯来随心所欲,一点也不为以后担心。
绘琉却没有伍敏那么乐天派,他作为五人的队长,自然考虑的更多,也是第一个冲上事发现场的,见到地上伴有石沙的吃食,还有那送吃食的小卒尸首,只感胃中烧灼感更盛,忍不住低咒了声:“该死的!”
名为黄岭少年郎君,此时隐在树干两旁的灌木丛中,也不现身出去看热闹,而是突然表情阴狠的对自己身后队员命令道:“趁此时众人松懈呆怔,警惕顿失,杀了此地聚集之人!”
黄岭作为他们五人队的智囊,每次队员们出来抢食时,他就算不善武,也不会躲在营地里,静等其他队员带吃食回来,而是会在与队员们一起出行,观看局势变化,再临时制定计划。
昨日杀林知晖他们队中的流云的计划,也是黄岭临时制定的。